打从赵洞青诞生之时,便如同弃婴一般,被随意丢给了奶娘和其他丫鬟照料。
随着岁月的流逝,当他稍稍长大些后,等待着他的却是大夫人无尽的折磨。
大夫人时常故意克扣他的饮食,使得他每日过着饥肠辘辘、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
不仅如此,大夫人膝下的一对儿女,更是变本加厉地欺凌于他。
他们时而挥舞着鞭子,狠狠地抽打赵洞青瘦弱的身躯,时而逼迫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爬行,并强迫他吞食狗食以作羞辱。
就这样,在无数次的打骂与饥饿中,赵洞青艰难地熬过了十个春秋。
可叹命运弄人,正当他以为苦日子快要熬到头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再次将他推向了深渊——全家遭逢流放之祸。
在流放途中,人人自顾不暇,食物成为了最为珍贵之物。
饿得眼冒金星的赵洞青,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块饼子,满心欢喜地刚咬上一口,那块饼子,竟被大夫人的儿子,赵洞明蛮横地抢走了。
只见赵洞明恶狠狠地瞪着赵洞青,口中大声咒骂道:“你这个低贱的杂种,不过是个丫鬟所生的孽障罢了,竟然也敢妄想吃东西!”
说罢,他便毫不留情地将饼子,塞进自己的嘴巴里,肆意咀嚼起来。
其实,所谓的借口,不过是为了满足他贪婪的私欲,好名正言顺地,夺走赵洞青那少得可怜的口粮。
要知道,在这漫长而艰辛的流放之路,区区一个饼子又怎能填饱肚子呢?
更何况对于长期遭受虐待、身体虚弱的赵洞青来说,这点食物简直是杯水车薪。
赵洞青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得来的饼子被抢走了。
很快,官差拿起鞭子,驱赶众人,都给我站好了,排好队赶路了,快点儿的。
别给老子磨磨唧唧的,不想挨打就快点儿走。
所有人都脚步匆匆地往前赶着路,仿佛前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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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洞青此时却饿得前胸贴后背,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
尽管他拼尽全力想要跟上大部队,但饥饿感如潮水般袭来,让他的度越来越慢。
渐渐地,其他人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最终将他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没过多久,赵洞青现自己竟落到了队伍的最后方,恰好与李庆贺他们一家人走到了一块儿。
然而,这样的“相遇”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帮助,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仅仅又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赵洞青那本就虚弱不堪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
这时,负责押送众人的官差,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只见那官差脸色阴沉地快步走来,二话不说,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朝赵洞青身上抽打而去。
一时间,鞭声清脆作响,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
眨眼间,那官差已连抽了好几鞭子,但躺在地上的赵洞青却毫无反应,依旧昏迷不醒。
一旁的李春娟实在看不下去了,心中充满了同情和不忍。
可是她深知这些官差蛮横无理,若贸然与之对抗,只会给自己和家人招来更多麻烦。
无奈之下,她只好咬咬牙,从袖子里掏出五两银子,小心翼翼地递到官差面前。
陪着笑脸说道:“官爷,您就行行好吧,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见钱眼开的官差这才停下手中挥舞的鞭子,接过银子揣进兜里。
李庆贺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赵洞青。
与此同时,坐在板车上的张清月,赶紧对推车的李万江喊道:“夫君,你先停一下,我下来走一会儿,把这孩子放到板车上躺着会舒服些。”
李万江依言停下车子,李庆贺则小心翼翼地,将赵洞青抱上了板车。
李庆贺感慨的说道,这孩子也太轻了,十岁的孩子也就o多斤儿。
李春娟急忙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囊,轻轻地将水倒入赵洞青的口中。
清凉的水流缓缓流入喉咙,滋润着他干涸已久的身体。
过了没多久,赵洞青终于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