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这时又收到了短信,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发来的,烦躁地拿出来。
果然是杭家泽:[栀栀你为什么拒绝我?]
[段宏有什么好的?!]
[我跟你讲,他就是个花花公子,你别被他骗了!]
许栀心道:你自己又好到哪儿去?至少小段不会有着婚约还出来钓妹子。
“怎么了,看你黑着脸?”段宏从路边一辆迈凯伦p1里下来,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包。
“没什么,碰到个神经病,烦死了。”
段宏接过她的手机往下滑看了会儿,笑出声来:“他还挺锲而不舍的啊。”
许栀把手机收起来:“就是个小孩子,不用理他。”
段宏抄着兜和她并肩走了两步,状似不经意地笑:“一点儿也不动心?他皮相还不错啊?”
许栀停下来看着他,少顷,从他手里夺过自己的包,转身就走。
他长臂一伸就捞住她,哭笑不得:“你干嘛?”
“我问你干嘛呢?!”许栀本来就烦,还被他莫名其妙阴阳怪气了一通,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我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是他一直在纠缠我!”
“好好好,我也没说什么啊。你说你,脾气怎么这么大?”他诱哄似的揽住她,往车的方向走。
许栀这才发现他换了新车,之前虽然也不错,开的都是百来万的,不算太夸张,没想到今天这么高调。
“我这不得努力点吗?不然老婆跟人飞了。”段宏笑着弯腰,亲替她开车门。
许栀这才意识过来,其实之前他也没交心,防着她呢,家底瞒得严实。
果然这些个看着大大咧咧的富二代,也没几个是真傻子。
能理解,只是,心里多少有一些说不出的滋味,之后便有些沉默。
段宏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花园餐厅吃饭,在附近最高的建筑上,到了晚间暮色四合,立交桥下灯光次第亮起,如站在云端俯瞰海市蜃楼。
“这儿风景倒是不错,我以前都没发现有这么一个好地方。”许栀新奇地四处看了看,铺开面前的餐巾。
她喝了点红酒,白皙的脸蛋染上了几分红晕,媚眼如丝,眸光流转间太有风情,有路过的男士不免投来兴味盎然的一眼。
段宏的历任女友基本都是网红,没有她这样的,极致的纯与欲,一双浅琥珀色的眸子颜色格外浅,甜美中又混杂着一丝清冷易碎的气质,韵味天成,让人一秒上头。
他抬手当空拍了一下,在许栀诧异的目光里,一排服务生举着白蜡烛过来,当先一人手里还捧着个大蛋糕,异口同声给她唱生日歌。
“栀栀,生日快乐。”段宏拉过她柔软的小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
许栀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怎么,太感动了?”段宏笑道。
“不是,我生日早就过了啊,是9月份。”
段宏怔了下:“我看过你身份证……”
“改过。”各中细节许栀不想和他多说了,声音很低,“反正你弄错了。”
“那也没事,之前没有给你过,今天补上。”
这边的动静不算太大,但高档餐厅里本就没几个人,安静的氛围里有一丝异动都能引来旁人的目光。
费南舟发完消息,随意扫了眼。
“看什么呢?”瞿晓将外套递给服务生,抻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也循着他目光望去,笑了,“现在的小年轻还挺浪漫。不过,这餐厅是老袁的吧,也能这么搞?”
“段家的小公子,有点钱。”费南舟平静地撤回目光。
“就是兴茂制造那个段永丰?他儿子?他儿子不是都三十好几了吗,这小伙子瞧着挺年轻啊。”
“不清楚。”他只是听人说过这个段宏,好像是杭家泽的狐朋狗友,据说泡妞很在行。杭家泽和他貌合心离,有一次在石景山那边飙车一道被拘留,回来就跟他吐槽,说这个段宏太阴险了,临上场时居然偷偷换了改装车,害得他当众出丑。
费南舟都懒得评价,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的,找那么多借口。
“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漂亮啊。”瞿晓拄着下巴看了会儿,回头看他,“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的?”
费南舟眼也未抬,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有时间我替你去网上发个帖,问问广大男性同胞。”
瞿晓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人惯会讲冷笑话。
他俩是战友,家里又是世交,同一个大院长大的,从小就认识,知根知底,望衡对宇。
她曾经半开玩笑地跟他表过白,他听了后很沉默,弄得她都有些尴尬了,气笑:“什么表情?我很糟糕吗?”
“不是。”他略思忖了会儿,说,“同性相斥,我这样的人,很难喜欢跟我相似的人。而且,谈恋爱会很浪费精力,一段感情往往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经营。”
“这是你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再谈恋爱的原因?”她笑,转了转杯子。
明白他的意思了,之后再也没提过。
他在这个圈子里是个另类,不搞女人不好享乐。除了工作忙得脚不沾地,他为人谨慎,很忌讳这个。身边多少现成的例子,老子累死累活在上面打拼,当儿子的在外面乱搞捅出篓子,一家子被人掀底一块儿玩完。
她之前觉得传言不可信,男人哪有不好色的?何况是有钱有权的,可跟他共事多年也没见他身边有什么女人。
他这个人,志不在此。或者说,和钱权地位比起来,色欲这种东西太微不足道了,难入他法眼。
尤其他爷爷退二线后,上面风向一变再变,他跟他爸审时度势熬到现在不容易,他们父子俩一个性子,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能克服常人所不能克服的弱点,在外不会给自己留任何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