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听她所言,脸色变得更苍白,声若蚊呐。
“莫非……是当年锐锋营犯下的那事儿,仇家寻来了?”
两年年前,锐锋营还不是金吾卫的编制,归属于经常要出征外援的右骁卫。
他们曾经为了一时贪念屠过一个村。
此事被当时的右骁卫将军给压了下来,之后锐锋营依旧不服管教,右骁卫将军竟将整个营甩给了同为南衙十二卫的金吾卫,归入李司麾下。
李司并不想接手这一营的屠夫,但她那时资历尚轻,没她说“不”的权力。
如今长史再提及,李司只冷淡道:“若真如此,也算他们罪有应得。”
长史便没再多言了。
不是亲手带出来的兵,李司对于他们的死没什么感觉,只对杀死他们的人非常感兴趣,抓耳挠腮的感兴趣。
这不是一般的顶尖高手。
是绝对强者的降维碾压。
如今谁有这样的力量?
李司心里只有一个答案。
李司对长史说:“你先回去歇息吧。”
支开长史,李司单独前往兰台。
早朝之上,李褚见沈逆没上朝,不能面对面责骂她,多少有些不尽兴。
不过,不用和她那张凌厉的嘴正面交锋,也算好事一件。
沈逆不在,正是他尽情参劾之时。
早朝上,李褚将先前曹肃等人归结要点滔滔不绝一顿。
把东市惨剧,长安城危在旦夕,全部归结于沈逆“玩忽职守”。
更提出数点质疑,暗示李渃元应当追查沈逆对边烬记忆模块查办进度。
站在一旁的李煽懒洋洋地垂着眸,懒的看他,自寻死路。
李渃元平日里亲和,身患怪病,一直保持着幼年时的样貌。
可若真视她为容易拿捏的小儿,那便大错特错。
她的皇姐在当年力挫其他十二位皇子,强势登极,又以弱幼之身掌管庞大的帝国二十多年,开创了“贞观之治”,带领帝国这艘巨轮在黑魔方和外地环伺之下航行至今。
这样的人如何会没有手段?
需要你李褚来教?
李煽不动声色望向龙椅。
李渃元这些日子身体抱恙,推了好几次早朝,或者改作线上。
东市爆发的惨案让她再也坐不住,拖着病躯也要上朝。
朝会的目的很明确,自然是想要各位重臣集思广益,出谋划策对抗黑魔方,共度时艰。
没想到危难当前,李褚身为天潢贵胄,一开口还是那些无聊的私人恩怨。
李渃元全程无话,待他口若悬河说完之后,才缓缓开口。
“魏王这是把朕当做黄口孺子,在教朕做事了。”
李褚立即听出李渃元平淡的言语下藏着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