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摇曳下,一枚隐秘的暗钮被扣回,悄无声息,刹那循过?转瞬即逝的微弱光点。
——是录音结束。
谢仃散漫垂眸。
警方的人证物证另说,她手底总归要留张好牌。来?都来?了,独善其身不是最终目的,搅浑水才是。
什么资本税务,善用权柄,她不擅长那些,更从未有过?兴趣。跟这群老狐狸周旋,她清楚不论邱启还是自己,都只?是局中一枚无足轻重的棋。
她或许不会赢,但一定?不会输。
把?玩着那枚发簪,谢仃想,这档录音给到温家,该是份不错的贺礼。
看是温珩昱的人动作快,还是她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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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仃没想到,此行目的地会是集团总部。
车流汇入北城cbd核心,隔窗望去,举目便是幢幢摩天高楼。建筑群巍峨耸立,毗邻城心地标建筑,赫奕其中。
目光点水掠过?集团logo,“聿承”二字冰冷简洁,无愧是掌控周遭商行命脉的龙头。谢仃对这座商业帝国仅有普适印象,倒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踏入此地。
聿承是温氏的家族企业,由本家绝对控股,财富版图囊括地产、科技、传媒等领域,即使隔行无数,谢仃也对其显赫名声颇有耳闻——毕竟a12级别的家族资产,担得起无人不晓。
但她原本以为,此地的掌权者?会是温崇明。温老缠绵病榻有意放权,兄弟阋墙的暗涌之下,外人难以窥见内情。
对温氏的太子之争存疑,谢仃不着痕迹蹙眉,也懒得将脑细胞费在这些弯弯绕绕上,等车身停稳,便由专人接引至楼内。
约莫是秘书处已?经向下打点好,她没有多等,畅行无阻地步入专梯,安保人员刷过?密卡,电梯才徐徐启动,通往大?厦顶层。
谢仃望着显示屏,等得无趣,便转头问身旁的工作人员:“温……你们董事,工作很忙吗?”
她原本想直呼其名,话到嘴边觉得不妥又收回,但工作人员似乎机敏地察觉到这点,不知将他们的关系理解成什么,谨慎斟酌后才答:“年末事务较多,您不必担心,只?是最近而已?。”
……?
她有什么可担心,担心温珩昱忙到让她无爱可做吗?
但这种话必然要咽下,谢仃状似了然地颔首,笑着同对方道?谢,又等候了约莫半分钟,终于抵达顶层。
由人引路的间隙,她百无聊赖发散着思绪,算了算时?间,觉得的确微妙。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从柏乔回来?那次,如今一周过?去,刚才那则通话是初次联系,顺势推敲,看来?温家内部的确有事情发生。
正想着,领路的工作人员停下脚步,侧身礼貌示意:“您进?去就可以了,请问还有其他需要吗?”
“有需要我会找你们董事长的。”
谢仃随性道?,抬指轻叩门扉,向他莞尔道?谢:“麻烦你带路了,多谢。”
话音刚落,入户移门感应划开,她言笑晏晏同呆愣的工作人员挥手告别,举步迈入。
这一层都属于私人办公领域,私密性与安保性兼具。越过?玄关,大?门从身后缓缓闭合,谢仃抬眸眺去,一入眼,便是北城辽阔横亘的天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