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埔睦停下来看了一眼小仙,继续开口说道。
“先,缩减尘言对于负面情绪的感受,将‘痛苦’和‘疑惑’隐藏,其次,多次更改尘言的命运,将它置于危险之中。你这样做到底有何目的?”
小仙默默的将剩下的茶喝完,缓缓开口道:“祂说,尘言需要我,所以我历经千辛才找到他,但是现祂并没有告诉我我需要做些什么,所以我只能在尽量保护尘言的情况下,多次激他的潜能。因为除了这些,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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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你觉得你这样是在保护他吗?”皇埔睦的语气明显不善。
“你仔细看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有哪一样像是在保护他?”
小仙没有反驳。
“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执掌‘命运’的你现在却如此迷惘,小仙,这不应该是你。”
小仙辩解道:“我知道我所作所为有些偏执,但是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到除了赋予尘言《命运》之后,我还能做些什么。”
“所以说,比起尘言,我现在更担心你啊……”皇埔睦叹道。
“担心……我?”小仙疑惑道。
“小仙,我对尘言所说的话,同样也是相对你所说的话。你现在已经遗忘了何为‘本我’,你的所作所为都已离开自己的意愿,你仔细想想,这难道是祂所期盼的吗?退一步来讲,尘言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觉得如果让他知道你控制他思绪和情感的话,他会怎样看你?又该怎样相信你呢?”
小仙不语。
皇埔睦恨铁不成钢道:“我想,祂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应该做些什么,就是害怕你以他的意愿为主,从而丢失自己,想必祂再次与你见面,应该告诉过你类似于‘他是他,我是我’之类的话。祂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是绝对不会做出为了计划而牺牲他人的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就这样忽视了吗?”
“你的意思是……”
“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的做好自己,你是命运神女,是‘恒定之运’,而绝对不是祂的附属,也不是尘言的大家长,不需要为他考虑一切,我想,尘言应该不是脱离了你,就一事无成的人吧。”
小仙坐在石桌旁,双手紧握着手中的茶杯,此时她心中也有了一丝顿悟。
“其实看到你现在这样,我还是蛮高兴的。”看到小仙已经不再执迷之后,皇埔睦的语气也松了一些。
“高兴?为什么要高兴?”小仙疑惑道。
“你现在已经有了‘人性’,换句话说,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看着皇埔睦说出这句话,小仙在他的眼眸中读出一丝伤感。不禁开口问道:“你现在,还没有找到成为‘人’的理由吗?”
皇埔睦摇了摇头。
“真羡慕你啊,我经历这么多岁月,始终没有找到‘人性’,而你却这么快明悟,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会找到的。”小仙坚定的说道:“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找到的。”
皇埔睦呵呵一笑,收拾茶具,缓缓往屋子里走去。
“那就借你吉言了。”
小仙看着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道。
“谢谢你了,柯罗诺亚夫。尽管现在还不明确,但是我大概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了。”
听到小仙真诚的道谢,皇埔睦心头一暖。
“都是故友,有何谢不谢一说,什么时候我们能重聚,那时在肉麻也不迟。”
小仙笑道:“怪不得大家私下都叫你老古董,你这念旧的执念还是这么强烈。”
皇埔睦踏进房门,听到小仙的话也不禁一笑。
“踱步千山,阅尽千帆,皆是来处,皆是归途啊……”
随着房门关闭,今天的皇埔睦,已经不再招待任何人了。
小仙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禁摇头。
“我确实变得偏执,但是你不也同样吗?大家都在变,只不过这次是你先说教了。放心吧,你的执念定会实现,我相信你,因为我赌上我‘恒定之运’的名号。”
“下次见,老朋友。”说完,小仙转身踏出矮院,消失在夜幕之中。
房间内,皇埔睦坐在床边,他听到了小仙最后的话,不禁摇了摇头。
“真是,当年任性的小女孩也成熟了啊,只不过,老夫可不值得你赌上名号啊……”
这时,外面依旧天雷滚滚,似乎是察觉到危险的一人已经离去,剩下的这一位触碰天逆者身上没有一丝气息。就在天雷即将落下之时,皇埔睦轻轻一挥手,巨大的能量瞬间将黑云击散,而散落的黑云似乎开始恐惧,大大小小的云从四面八方逃窜,连再次聚集的勇气都没有。
床边,皇埔睦冷哼一声。
“什么时候,天道也敢在我面前叫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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