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止不住的慌乱:“阿鸢,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看宋常悦的眼神和表情都没一丝变化,他半跪在宋常悦腿边,双手捧着她的手:“阿鸢,是我觉得自己再保护不了你,所以我退缩了。别不理我,求你…”
“你知道自从你走后,我有多担心你吗?再次听到你战亡的消息,我是什么感觉?”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段嘉沐抓紧宋常悦的手:“对不起,阿鸢,我知道你会着急和难过。但我是想着,这样总好过你以后和我一起吃苦受累。”
宋常悦冲他低吼道:“段嘉沐,你觉得我有那么脆弱吗?你真的一点都不懂我。”
段嘉沐想起刚刚陆易安说的话,他眼神和语气都很茫茫然:“你是爱上他了吗?”
宋常悦摇摇头,段嘉沐心中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她说:“只是有些喜欢。”他颦起眉头,语气止不住的失落:“那你还爱我吗?”
回忆
段嘉沐时隔八年再次出现,他比陆易安看到她醒来时更加激动,从一脸不可置信到狂喜。看着段嘉沐更加成熟立体的五官,之前的阳光俊朗已经完全没有了,只剩下肃郁和黯然。宋常悦不知道这几年段嘉沐经历了什么,她也想和段嘉沐好好聊一聊。
但这次宋常悦对段嘉沐很生气,生气八年前他明明答应了她,从靺鞨回来后两人一起去渝都隐居。段嘉沐却和陆易安达成共识,瞒着她假死。
她听到陆易安和段嘉沐缠斗时说的只言片语,事实好像是陆易安也不知情。
不管是谁的点子,总之段嘉沐是瞒了她,她不能接受,所以她刚刚故意装作不记得段嘉沐。
宋常悦因为和陆易安有前世纠葛,事到如今,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已经说不清谁对谁错。但段嘉沐是无辜的,是陆易安父子起兵造反,是陆易安使记让他去了江夏,也是陆易安横刀夺爱。
她看着此刻在她面前眉头紧锁的段嘉沐,宋常悦的手抚上段嘉沐的脸,摸着那道浅浅的伤疤,眼神和语气都随着心软了下来:“嘉沐,我还爱你。”
段嘉沐放松了一些,这说明宋常悦不生他的气了。而且,她说的“爱”和“有些喜欢”还是不一样的,前段时间一定是陆易安趁虚而入。只要他在宋常悦身边,他们一定可以像以前那样,宋常悦的眼里只有他一人。
他用脸轻轻蹭着宋常悦的手心,扫去刚刚脸上的阴霾,扬起嘴角:“那我们就按原来的计划,一起去渝都。”
回答段嘉沐的是宋常悦的沉默。
既然回不去现代,那宋常悦要在这个时代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已经想好要做什么了:“不,嘉沐,我不去渝都了,我要当女官。”
听到这样的回答,段嘉沐的心像渐渐被浸到冰水中,她想继续呆在长安,还在朝堂中,也就是还在陆易安身边。
他虽然还笑着,但却很僵硬:“阿鸢你之前不是说,不当女官,在渝都一样可以写游记吗?”
“是,我之前是那么觉得的,但现在我的想法变了。”
段嘉沐眼眸低垂:“是因为他吗?”
宋常悦沉默了几息,眼神逐渐坚定:“不是,是因为我自己。”
段嘉沐重又抬头看着宋常悦,眼里满是伤感:“可陆易安刚刚说你和他现在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宋常悦讶然道:“难道是因为他喂我喝他的血?”这不科学啊,喝了血只是进到肠胃里,怎么会同生共死。不过都穿越到古代了,也不要求能用科学解释发生的这些事情。
段嘉沐观察她的神色,宋常悦这样大的反应,看来的确是不知道,事实应该也不是段嘉沐刚刚想的那样:“什么喝血?八年前,我在靺鞨脱身后,就到了渝都,去看了你说的巴山蜀水。听说你病重的消息就快马加鞭赶回长安,陆易安告诉我你已经不在了。阿鸢,你告诉我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在思安的婚礼上晕倒,陆易安用心头血救了我,但只能勉强保住我性命,我依然昏迷不醒。之后又将我带到了东宫,就在这崇德殿下修了一个地宫,将我放在千年玄玉床上,每个初一十五给我喂血。直到我这个月十五突然醒来。”
宋常悦简单讲了经过,没有说她和陆易安的前世。刚刚心中犹豫一番,决定还是不说她是穿越而来的事。
根据十五那天的赤月,还有小院里追魂索的突然震动,宋常悦的魂魄是有异动,实际应该不是宋常悦说的这样简单。
但至少现在宋常悦好好地在她面前,而且段嘉沐也怕说到鬼神志怪会吓到她。段嘉沐不再追问,心疼地拥住宋常悦,只疑惑道:“陆易安的血为何可以救你。”
宋常悦转开眼:“我也不清楚,玄真道长说他是神兽白泽转世。”
段嘉沐顿了顿,他不懂什么神兽转世,他觉得都是飘渺的说法。不管这个说法有没有依据,或者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事实都是陆易安救了宋常悦,而他却什么都没做。
他试探着开口:“所以你感激他,喜欢上了他?”
宋常悦在段嘉沐的怀里,看不到他眼里的黯然,她摇摇头:“不是,我给你说过,恩情是恩情,感情是感情。如果我不喜欢,救我百次千次,我也不会喜欢。”
段嘉沐记得宋常悦说的每一句话,这八年,他和宋常悦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被他反刍一样,一遍遍、无数次的回忆。时间过去越久,记忆越是清晰。
他记得这句话是宋常悦在洞房时给他说过的,当时他并不知道那个带着金色面具的救命恩人就是陆易安。段嘉沐眼神茫然地看着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