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叙白的目标太大了,怕引来有心人的查看,自那以后,他就再没去过庄子了,只有宋时雨带着李云暖隔三差五的去一趟,说是小住几日,其实是给顾时宴他们俩送吃的喝的去了。
宋时雨点头道:“他们一切都好,庄户只在庄子外头打理山林田地,没有进过庄子,一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庄子里住进了人。”
“行李和盘缠都给他们收拾好了吗?”李叙白又问。
李叙白和宋时雨已经商量好了,端午这一日,城外的人都会涌进汴梁城看赛龙舟,而所有的御林军和武德司司卒都要负责维持汴梁城的秩序和警戒,根本无暇顾及城门口的情况,他们正好趁机送顾时宴二人出城。
虽然现在御林军已经不在到处搜查了,但是他们再汴梁城里多待一日,便多一分危险。
还是早走早安全。
宋时雨道:“都收拾好了,你那呢,户籍文书放回去了?”
李叙白这大半个月在武德司过得十分煎熬,但却不是一无所获。
他从武德司的架阁库里现了顾家所有人的户籍文书,他一咬牙一跺脚,鬼使神差的把顾时宴和顾阿蛮的那一份偷偷带出了武德司。
这胆大包天的做法险些没把宋时雨给吓晕过去。
短暂的震惊过后,宋时雨对着那两页薄纸思忖良久,最后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做了两份一模一样的户籍文书出来。
除了改了姓名和籍贯之外,连户籍文书上的防伪底纹和当时签的汴梁府的官员签名都一模一样。
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有了这两份户籍文书,顾时宴和顾阿蛮就可以走的更加安稳一点了。
“放回去了,保证不会有人现的。”李叙白也为自己的莽撞后怕不已。
这要是万一被人现了,就是灭九族的大罪!
他这个外戚还没坐热乎呢,可不想现在就死。
“不过,他们俩离开了汴梁城,能去哪呢?”李叙白担忧问道。
宋时雨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之间有些怅然若失:“去岭南的途中,会经过乐昌城,那里民风淳朴,对流放的犯人,来历不明的流民都很是宽容,我给他们的户籍也做在了那里,若是他们愿意,可以在那里安家。”
听到这话,李叙白微微挑眉。
“你对乐昌似乎很熟悉,也很怀念。”他试探道。
宋时雨回过神来,似笑非笑道:“怎么,二郎还想问我几时有天灾人祸,几时能个横财?”
李叙白笑了:“你既重生归来,那就不能平白重生,总要点作为才行,来来来,你赶紧好好回忆回忆。”
宋时雨当真仔细冥思苦想了半晌,突然脸色一沉,惊呼一声:“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李叙白被宋时雨的神情吓了一跳。
宋时雨皱眉道:“前世的端午,我们正好走到邓州,那时候祖父并没有死,曹和勇也被贬黜为了邓州通判,便请祖父和我们一起过端午,席间有差役急报,说是端午当日的龙舟赛上,杨太后遇刺,险些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