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雁对薛况道:“如今罗大哥受伤,咱们人手不够。只怕凭借我们的力量根本?救不出义父。”
罗一刀似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道:“我观察过那些?人不像是普通的家宅护院,他们训练有素,进攻时下盘极稳,他们的招式沉稳有力,进退颇具章法,我猜他们是军人。”
薛雁听了罗一刀的话不禁蹙了蹙眉,只有中山王才有能力从军营中调遣那么多训练有素的军人前来,原来他从一开始的目的便是利用许家,利用她引出霍钰,可义父从小将她抚养长大,对她恩重如山,她不能不救,看来也只有开口向霍钰求救这?一个法子了。
薛况见妹妹心急,便道:“妹妹怕是忘了,宁王殿下已?经占据了扬州城,若是他能相助,定能救下许老爷。”
“是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是他不肯认我。如今又?要娶妻了,我担心他不肯见我。”
薛况疑惑道:“宁王殿下娶妻?难道不是娶二妹妹吗?”
“是华裳娘子。”
薛况听了忽然大笑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宁王会喜欢华裳那般靠毒针偷袭心狠手辣的女修罗?我瞧着那华裳应该只是宁王的手下。”
可那晚霍钰分明对她说自己要娶妻了。
只听门外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在背后说人坏话,也不怕遭雷劈。”
说话之时,华裳的指尖已?经夹了几根银针,眼中寒光一闪,几根银针飞速地朝薛况袭来,薛况快速拔刀挡住飞来的毒针,正得意自己终于能应对,哪知华裳竟然双手齐发,饶是薛况将那刀法练得再快,也无法抵挡她双手齐发,从四面八方射来的毒针。
薛况身中毒针,应声倒地。
见薛况被针刺中,薛雁着急道:“华裳娘子手下留情,请给三哥哥解药。”
华裳笑道:“薛娘子不必着急,这?针上?无毒,只是抹了些?许麻沸散,睡上?一个时辰便会转醒。”
她拍了拍手掌,两名女子端着托盘进了屋子,华裳笑道:“这?是我为薛娘子做的两件衣裳,薛娘子可选一件换上?随我见卫将军。”
饶是薛雁见过无数珍品,见过无数精致的刺绣,也没有眼前衣裳那般精美的刺绣,花鸟虫鱼栩栩如生,就像是被赐予了灵魂,下一刻便要活过来一般。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衣裳袖口的刺绣,惊叹道:“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精细的手艺,简直惊为天人,叹为观止。”
华裳骄傲地昂起头,笑道:“薛二娘子果?然好眼光,那日我为薛娘子量过尺寸,便做了这?件衣裳,看来薛娘子应该很满意。”
薛雁惊讶不已?,原来那天她抱了自己是为她量尺寸,没想到这?拿毒针伤人的女子,竟有如此绣工。
华裳似看穿了薛雁的疑惑,“刺绣才是我的爱好,因为我擅长刺绣,才顺手练就了这?般的毒针伤人的本?事。”华裳看向托盘中的衣裳,对薛雁温和笑道:“薛娘子挑一件吧。”
薛雁点了点头。
见薛雁换了衣裳出来,那衣裳是掐腰的样式,紧贴着她的腰肢,分毫也不差,“薛娘子真是玲珑身段,令人羡慕不已?。”
薛雁轻抚着袖口和领口的梨花,用银白的丝线绣成,却绽出莹润的光泽,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的针法。
“这?般的刺绣实是稀罕,想必价值不菲吧?”
华裳笑道:“千金难寻。”
她亲手所绣的绣品,京城和扬州的锦绣坊也不过十件。
“但?某人让我做了十件嫁衣。”
简直丧心病狂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让锦绣坊关门半年,竟然让她为绣嫁衣,白白损失了几万两银子。
听了华裳的话,薛雁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都?已?经让华裳做嫁衣,他们的婚期应该近了吧!
一路上?,她腹部心思,随着华裳入了军营,华裳将她带进了主帅的营帐,对薛雁说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将军去了练武场,很快便会回来。”
“好。”
薛雁见那营中只有一张桌案,只有一张床,床上?只有一条薄被,如今虽然已?经开春,却仍是春寒料峭,比冬日更?冷。
风从营帐的缝隙中不停地往里灌,冷得她不停的搓手取暖。
从午时等到天黑,那道熟悉的身影终于掀帐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