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强压心中惊慌,垂着眼睛避开了陆喻州的手,顺着春桃的力度站了起来:“多谢陆公子,不过是扭了脚罢了,没有什么大碍。”
陆喻州看出她眼中的疏离,却并未多想。
这时候的姜稚还是姜府的二姑娘,对别的男子有所防备也是正常。
这样,很好。
他淡淡的收回手,低声叮嘱道:“小心些。”
姿态亲昵,让人不适作呕。
这下姜稚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了。
陆喻州见她走的艰难欲要上前搀扶,姜稚心中警铃大作,猛地往旁边走了几步,疼得忍不住抽气。
就在为难之际,国公府世子宋昭走了出来。
他面上带着温润的笑意,不动声色的将两人隔了开来:“姜姑娘着高热又伤了脚,不如先去厢房休息,等看过大夫后,再行回府。”
这话可是解了姜稚的燃眉之急,她忙冲宋昭感激一笑,“多谢宋世子。”
不等姜元宁再次难,一瘸一拐的先行离席。
陆喻州眼中暗沉一片,心绪起伏难定。
他很想将人早早夺过来,可是,这样做的话,姜稚只会厌恶于他。
所以,不能着急。
即便心里十分清楚,可望着姜稚背影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胶着起来。
这一切自然都落在了姜元宁眼中。
她紧紧盯着陆喻州,心中怒火中烧。
他方才竟然帮着姜稚那个贱人说话,将她置于何地?
四喜轻声安慰:“姑娘消消气,姑爷方才说的没错,想必也是为了姑娘的名声着想。”
姜元宁脸色缓和了些,顶着周遭形形色色的目光,再不愿也得挤出一丝笑意柔声解释:“我这妹妹一向身娇体弱,让各位见笑了。平日父亲没少为她操劳,好在不久之后,她就要嫁入宴王府,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
说着,眼尾的余光扫过位。
自入了正厅看到谢宴辞第一眼时,姜元宁就一直强忍着恐惧,看上去镇定,实际头皮麻了大半。
谢宴辞为人冷情,事事不为所动。
可姜元宁还记得穿着嫁衣初入王府时,他那一眼的失神。
为何失神,因谁失神,死过一回的姜元宁已经有了答案。
她当众为难姜稚,除了报复羞辱,又何尝不是验证心中所想。
可惜,结果让她失望。
姜元宁看向谢宴辞,到底心有不甘,壮着胆子欠身行了一礼:“日后就要劳烦殿下多花些心思照看我这妹妹了。”
殿内安静了一瞬,贵女们面面相觑暗自偷笑。
费些心思照料?
怕是能活着就不错了。
谢宴辞端着酒杯,袖中的束带随着他的动作磨蹭着他的手腕,酥酥痒痒。
他忍不住想到,姜稚方才与陆喻州说话的样子。
看她那神情,可不像是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看人一向很准,不会有错。
这女人,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