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宁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声音却带着狠意:“离陆喻州远一些。”
听到这话,姜稚一愣。
陆喻州,她已许久记不起这个人。
姜元宁的话倒提了醒。
一会小心一些,远离他,自是求之不得。
在山道上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秋山别院。
因着打马球的关系,马车便直接去了马场。
出了山口便豁然开朗,眼前攸的出现一倾平地。
桃柳成行,树皆成抱。
陆陆续续已经各府已经有不少马车前来,除了参赛的男子,还有不少精心打扮的女眷。
球场两边皆设了凉棚和案桌。
瓜果香茶一应俱全。
姜元宁早已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与宋窈站在一处,小声说话。
姜稚早已被山路折腾的头昏脑胀,刚一下马车差点腿软。好在春桃手脚极快的扶住了她:“姑娘这是怎么了?身子可有不适?”
见春桃满脸担忧之色,不免有些哭笑不得:“许是坐久了,腿有些麻。”
“奴婢早劝姑娘该出去走动走动。”
姜稚沉重地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想。
可谢宴辞三番两次的强闯,和每每遇见姜元宁的羞辱和刁难。
更别提陆喻州的人时不时在姜府外晃荡。
桩桩件件快要织成网,束缚的人心烦。
索性呆在房中,先清静一段时日。
“姑娘。”春桃突然抖着嗓子:“是宴王。”
她现在也是怕极了这个煞神,偏偏自己只是个丫头,护不住自家姑娘。
姜稚回过神,循声望去。
宴王府镶金嵌玉的马车嚣张至极。
特别是马车前的兽威风凛凛。
那兽模样奇特,似龙非龙。
姜稚只觉眼熟,不免多看了两眼。
在众世家子弟的等待下马车稳当停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车帘,还没等谢宴辞下了马车,早已有人忍不住寒暄起来。
毕竟嘉贵妃越在宫中得势了。
儿子不成器,有这样一位生母,还真说不好前程。
还是不要太早得罪的为妙。
天光泻落,苍绿无尽,众人身着鲜衣齐聚,个个年少春衫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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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谢宴辞着了身深紫骑射服,勾勒的腰身挺直。墨垂肩,神情似慵懒,眉眼却带了几分料峭寒意,像吹不散的冷霜。
毫无征兆的,谢宴辞侧过脸,正好与姜稚四目相对。
眸色暗沉,不免让她心下漏了一拍,急急转过身扶着春桃就走:“我们先进去。”
男子女子以竹帘分席,拢衣跪坐于案前,鎏金炉香烟泻如云雾,既能提神,又防蚊虫,满席四溢。
姜元宁与其他贵女坐在一处。
姜稚独自寻了个位置坐下,刚喝了口茶,远远就见姜元赶到,翻身下马后不知道钻哪处去了。
她又想起前世姜元打马球归来后,嘲笑摔断腿的人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