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字落在燕恒耳中,让他眉心狠狠发跳。
谢谭幽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面容白皙,声音真诚而又坚定,只是泛红的耳垂出卖了她此刻心境。
这些话,似乎是头一次从她口中听到,是那么的久远那么的好听,一时间,燕恒都不知道怎么言语,手中力度微松,任由她全部。
谢谭幽手腕得以脱离,垂眸将燕恒袖口往上捋,只见,手臂上方有一个小小伤口,不深,袖口的血迹不过是未处理好而留下的,抚过伤口边缘,她指尖轻颤。
脑中画面忽闪。
仿佛看到了昨夜,她当即吓得面色惨白。
燕恒发觉她神色变化,将手抽回,轻声道:“伤口已经有几日,今日不过是我不小心,本该愈合的,却还是见了血。”
谢谭幽抬眸看他,有些浑噩,脑中没了任何景象,不知是被吓到还是怎么,一直没有言语。
燕恒一直在解释伤口由来,说了好久好久也没有听见她言语,垂眸掩住眸中情绪,才伸手拉过谢谭幽,将她拉至最里面的那扇窗前。
窗外,一眼望去,满片的艳红,热烈而温暖。
“昨夜你睡太早。”燕恒靠在窗边,睨着谢谭幽,“忘了和你说。”
他唇角含笑:“生辰快乐。”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梅花,是谢谭幽最喜爱的,今年也是最后一眼看到了,春日来临,已经开始凋谢,再见,只能等到下一个冬日。
谢谭幽心头一震。
生辰。
手心忽然一热,她抬眼看去,是燕恒给她塞了一个盒子。
“生辰礼物。”
谢谭幽手心缓缓收紧,昨日,那般日子,她自己都快忘了昨日也是她的生辰呢,入了晚幽院,听着外头的热闹时,她也是忽然猛地想起。
倒也没有多失落,这些年除了银杏就没有人会在她生辰这日和她说生辰快乐了,又或是记得她的生辰。
“不打开看看?”
谢谭幽缓缓打开盒子,是一支梅花簪。
只是看了一眼,便让她心口陡然一紧。
梅花簪。
她记得上一世,连续很多年的生辰日,她与云启老是在头一天夜里吵架,而又在第二日,自己窗前总是会有一支别致的梅花簪和各种各样的生辰礼。
那时,她满心甜蜜,只当那是云启哄她的小法子,现下瞧着这支梅花簪,渐渐的,谢谭幽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鼻尖酸涩。
难怪,第一次与云启说时他愣怔了好一会才坦然笑着与她谈笑又说找这般礼物多艰难。
“不喜欢?”看谢谭幽一直垂着头不语,燕恒直起身来:“你想要什么?”
“喜欢的。”谢谭幽眨了眨眼睛,将眸中热气逼回去,摇头道:“我很喜欢,谢谢你。”
“这个谢字用了很多次,若真的喜欢下次就别再用了。”
燕恒很不喜欢谢谭幽与他说谢谢,她每说一次,似乎都在说他们二人便只能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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