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说,那么多粮商都这么卖,也不算法不责众?”
“不过是几个趁乱财的无良黑心商贾罢了,到时候官府一查,一目了然。还不到法不责众的层面。”
就那几个不知死活的贪心人,哪儿能有这么大面子。
“没见城中大的粮行都实行限购,倒没敢乱涨价么?作妖的,都是那些不长眼的小粮行,想趁机国难财呢。”薛沉鱼语气也严肃起来。
“会有人收拾他们的。”
大通商号旗下的粮行在南方旱灾的消息传来时,便挂出了歇业的牌子了,根本不掺合其中。
玉梅摸着下巴,“这么说,这些人迟早要倒霉?”
玉竹总觉得,这小丫头又在憋着什么招呢。
冬月又紧急来了一封信,说了那边的情况。
当时他们接手了粮行之后,最初还是正常经营,直到大多数人意识到旱过了头不对,家里存粮渐渐没了之后,便挂起了限购的牌子,只卖给妇女和小女孩儿,还会登记,一户一日最多只给买五升米。
不为别的,若是此时还按之前那样正常营业,必定会被那些大户人家一抢而空。
穷人便是一粒米都买不到了。
这些粮食,还有大用处。
而且,薛沉鱼也在等朝廷的救灾政策,还有司徒祯的反应。
……
季敏柔还坐着高价卖粮的美梦,不出三日,京兆府便张贴出了告示,朝廷下了禁酒令——
南方灾荒,在旱灾期间禁止以粮食所酿的酒的买卖,以保障粮食供应;也不得任何人不准囤货居奇,否则以乱国罪论处!
朝廷一纸禁酒令,让粮价跌回原来的一斗十文钱。
京兆府的官差更是去到了各家粮行门前,不许高价售卖米粮,否则就直接抓去了京兆府。
趁乱加价的小粮商都被请去京兆府的大牢里住了几天。
季敏柔的酒坊这里,张管事毫不犹豫的供出了她。
还有酒坊里外的其他人作证,季敏柔无可避免的也被带进了大牢。
但因为她怀着孩子,所以官差对她客气了一些,但大牢该去还是要去的。
没人能例外。
最重要的是,这么多的粮食,只能原价卖出,还得付租赁仓库的费用,和人工费。
有了朝廷出手,她囤货居奇的念头不可能实现,大家现不需要囤粮,也就不再去哄抢,季敏柔之前费心购入的粮食,全砸手里了!
简直血亏!
而就在前一日,季敏柔还跟刘氏吹嘘,这次一定能趁机大赚一笔。
当她被下狱的消息传来,本就没什么精神头的刘氏几乎受不了打击,再度晕厥过去。
“孩子呢,孩子有没有事?”她醒来关心的第一件事,就是季敏柔的肚子。
黄妈妈忙道:“孩子倒是没事,但是这会儿外面传的很是难听了。”
贺敏之至今还因为之前狎女支、借钱不还等罪名,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关着;这会儿季敏柔又因为囤货居奇被抓紧了京兆府。
加上贺家二房跟他们分了家,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要说上几句。
如今外面都说贺敏之跟刘氏母子贪婪虚伪,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刘氏捂着心口,几欲昏死过去。
小草只得赶紧吩咐人去请大夫。
至于季敏柔,她是帮不上忙了,但还是让人去给季家送了个消息。
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
与此同时,朝廷赈灾的旨意也下了。
诚王世子南下时得了便宜行事的圣旨,可以就地处置灾情,而户部也得了旨意限时调拨米粮,由武安侯担任运粮官,运粮南下赈灾。
陈明轩为领了差事,随押粮官南下。
也因为他要南下,所以婚事要往后推一推。
杜婧鸢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并不以为意。
思考了两三天之后,便来找薛沉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