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没有进典当行的。
秋华摇摇头,便回去跟薛沉鱼复命去了。
她走的每一步、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姑娘的意料之中。
“姑娘,杜大姑娘不会真的不是去典当行的吧?”
秋华更担心的是,万一杜婧鸢本来是想去典当行的,但被自己传的话吓着了,就临时决定不去了,姑娘岂不是空欢喜?
薛沉鱼笑了下,笑的是她不懂人性。
“秋华,以你自身的情况为例,你觉得要在何等情况下,你才会想到揣着家里值钱的东西去典当行?”
“自然是山穷水尽,没有其他办法可想的时候。”
“那你觉得杜婧鸢算不算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秋华认真的想了想,“杜大姑娘好歹是将军府嫡出的姑娘,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她怎么可能连个丫头都不带,独自一个人就跑来典当行?”
“嗯。”
是了,都到这种情况下,她要怎么反悔?
退一万步说,她就是反悔了,回去又该如何收场?
秋华有些兴奋的道,“那我过去等她。”
薛沉鱼拉住她手腕,“不必了,她会自己来找我们的。”
秋华变生出了看戏的心思,老老实实等着。
不到一刻钟。
就见杜婧鸢去而复返,猫猫祟祟的进了典当行。
又过了一会儿,杜婧鸢就如同爽打的茄子一般,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这已经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值钱的东西了。”她喃喃自语。
站在典当行门口,连遮掩自己身份的事都给忘了,无助的望着天空。
家里让她去交好九公主,她却将事情搞砸了,弄坏了九公主御赐的花瓶不说,还将九公主给得罪了。
若是赔不上那个花瓶,她就只能听从家里的安排,去嫁一个连爹和家族庇护都没有的穷书生了。
她可是大将军府的嫡小姐,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她才不要去那种穷人窝里受罪。
犹豫了片刻,她便想起了秋华的话。
薛沉鱼……
杜婧鸢咬了咬下唇,难不成她真的要去向薛沉鱼那个死丫头低头么?
过去她总仗着自己家里富裕,每次都要穿着最时兴的东西出来跟她们炫耀。
害得她回家跟家里要,结果每次都得挨一顿说。
母亲总说:“家里是什么条件你还不知道么?大将军是你祖父,可他也从前线退下来了,你父亲在兵部挂的闲职才几个钱的俸禄?”
“我便是有再多的嫁妆,都不够你这么挥霍的。”
扪心反问,薛沉鱼有的东西,她就不能有么?
她不过就是要几件衣裳,要几套头面?多么?
母亲的钱全给了哥哥,他身上穿的、屋里用的全是最好的,到她这里,要垫东西就是贪心了。
杜婧鸢越想越气,都打算甩手走人了。
但走出去几步,脚步还是忍不住停下来。
不行,她绝对不能嫁给那个穷酸书生!打死都不可能!
纠结了半晌,不想嫁的念头终究是压倒了不想被薛沉鱼看笑话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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