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废话,这人你是救还是不救?”
马声嘶鸣之下。
火光霎时围绕在一处,那是位于瞿正阳马上,被绑住双手,用刀横在脖颈之上的质子祝虞。
坚韧倔强了一辈子的人,此时看着林清樾为她之过走出,却因口舌被堵,只能绝望地摇着头。
但任何一丝多余的动作,只会让架在她脖子之上的冰冷刀锋更陷进去一分。
“别动了。”瞿正阳皱眉低声,刀刃却微不可查地往后退了两分。
“她可是你昔日同窗,你便?忍心?”
林清樾隔着将士喊话。
萧定安微微侧目,他没有从这话里听出多少沉痛,有的只有交易一般的讨价还价。
梁映掩与甲胄之下的唇角微微扯起。
“昔日爱人也?可反目成仇,一个同窗而已。在她计策之下死了我多少大燕将士,你为何不问??”
此话一出,黑甲军中气氛更加沉重。
“林清樾。”
“今日于此,我只是不想徒增伤亡。你若良心尚存便?带着你的人撤吧,我以燕太子之名沈映起誓,绝不食言。”
“梁映啊梁映,都当了太子了。怎么还是如此心软——”
林清樾时隔两月,久违地念出一个无人再会称呼的名字,大抵是这一秒的怔愣,林清樾的起誓无人防备。
“百里,她不值这个价。”
一支冷箭从弩机之中尖啸而出。
眨眼之间,瞿正阳只觉得胸前一震,那根长长的箭矢竟就这么生生地扎在了他眼前。
“祝虞!”
瞿正阳蓦地垂下手中之刀,单臂揽住口吐鲜血,猝然塌陷失力的女子,满眼惶恐和不敢相信。
“她怎么会杀你,她不是你最好的姐妹吗?不该是这样的……”
“梁映,你我之间已无余地。”
远处,林清樾冷漠的声音随风传来。
凛冽的风声夹杂着凛冽的杀意。
“杀!”
萧定安牵着自己黑马的缰绳,任由万千兵马从他身边穿过,在阵前女主帅的振臂高?呼下,汹涌地扑向对面燕军。
三日。
应当是会有结果?了。
满意地弯起唇角,萧定安缓缓从无人在意的角落缓缓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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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由燕军夜袭开场的战争,两日未歇。
燕楚两军主帅皆是一子不让,阴谋阳策频
出。在楚营地,萧定安看见光是帐内沙盘便?是摆了十个,而林清樾就在数十沙盘之中,同时操纵摆弄,演算下一步。
这般势均力敌的角逐,燕国历史上闻所未闻。
但,终究这燕太子一身本事和谋略都是林清樾亲手教导,于第三日的清晨,萧定安便?看到了楚军胜利之姿。
——他们已成功渡过齐河,兵临燕国最后一道?防线,淮州城下。
而清剿完那些四散奔逃燕军的楚军还在源源不断地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