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有韩沉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他闭上眼睛,在罗裳再一次按压的时候,总算闷哼一声,看得出来是真的疼。
罗裳松开手,让队员给他把裤子穿好,又做了些检查后,最终确认,韩沉确实是患了急性阑尾炎,并伴有外感。
她就跟老韩头和韩沉说:“要在我这儿治疗的话,用针药结合的方法比较好。”
“吃药效果没那么快,但针灸是可以快速止痛的。这个方案能接受吗?”
韩沉现在什么意见都没有了,颇有一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罗裳说出自己的治疗意见,他没有半分异议,闷闷地说:“行,照你说的办。”
罗裳便去准备针具,又让人把韩沉裤子全脱下去,再用毛毯盖
住他腹部和大腿根,腹部的衣服也被撩了起来,一直撩到了胸部,以方便她接下来做针灸。
韩沉被动地躺着,再没出声,人看上去也少了些精气神。
老韩头看不得他那副样子,趁着罗裳去准备东西,小声跟孙子说:“你是男的,别老这样,娘们似的,能不能大方点?”
韩沉睁着眼睛,盯着棚顶的檩木,没说话。
这时罗裳过来了,她拿着个托盘,托盘上有消过毒的针具。她拿起来根针向韩沉腹部肚脐上的中脘穴刺去。
但针在触及到韩沉皮肤的时候,根本扎不进去。罗裳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她无奈地停手,跟韩沉说:“韩大哥,放松下,你皮肤绷得太紧了,针扎不进去。勉强进针的话,就算进去了,也容易折在里边。”
韩沉的脸轰地一下又红了,罗裳没说错,他皮肤绷得特别紧。罗裳靠近他就会紧张,碰到他皮肤,就更紧张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放松?
那俩处突队员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小谢“噗”地笑出声,随即想到了韩沉平时的凶相,立刻把笑憋了回去。
老韩头也不知道该拿孙子怎么办了。其实他心里清楚,孙子这些年也没正经处过对象,没有跟女孩子接触的机会,难免会害羞。
这么近的接触,孙子不好意思,紧张,也很正常。但现在不是治病呢嘛,得想办法解决啊。
他就想学着罗裳白天转移那小男孩注意力的办法,来转移韩沉的注意力。
于是他开始东拉西扯地跟韩沉聊天,但韩沉的状况并没有改善,罗裳又试了两次,把位置放到右下腹的阿是穴。
但韩沉还是没能放松下来。
老韩头的注意力转移计划基本失效,罗裳没办法了,只好来了个大的,跟韩沉说:“韩大哥身材不错,平时没少锻炼吧?”
听到这句话时,韩沉的脸更加红了,瞬间像煮熟的虾子一样,不好意思跟罗裳对视。
但他的皮肤却终于放松下来,罗裳趁机抓紧时间进针,将针刺入中脘和天枢等穴。
五分钟内,罗裳进针完毕,便告诉老韩头:“留针二十分钟,我先去抓药,你们在这儿守着他。一会儿我再过来行针。”
老韩头连忙说:“好好,你去吧,我在这儿看着呢,没事。”
罗裳便转身去了药房,老韩头则关切地问韩沉:“有什么感觉?”
“还行。”韩沉说得简单,但他身体上的异常感受却让他特别惊诧。
因为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体内有热流顺着一条条线来回流动,热流所过之处,都舒服得如同被春日的阳光照着一样。
腹部难忍的疼痛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得到了缓解。到这个时候,他才觉得,他以前从没有真正地了解过罗裳这个人。
他之前对罗裳其实是有偏见的,这种偏见,基于他以前的认识,虽然他没有直说过,也没做什么令罗裳不快的事。但他确信,以罗裳的聪明,她应该都看得出来。
但她却什么都没说……
这时罗裳回来了,拿着包好的药包,放到了柜台上。
随后她走过来,先给韩沉行针,然后又向老韩头交待:“我今天晚点走,等他服完药,有明显缓解,我再回家。”
老韩头连忙说:“行行,药我现在就去熬。”
那两个处突队员则道:“要不,我们也走吧,队里还有任务。”
他们确实有任务在身,韩沉本来也要去的,但他突发疾病,他们俩就把韩沉给送回来了。
韩沉知道这次的任务不轻,就道:“行,你俩先走吧,我这边有好转了,没什么事。”
俩队员也觉得问题不大,就跟罗裳告别,开车离开了山河路。
他们俩开车到半路时,小谢突然问另一个人:“刚才的大夫,你觉得眼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