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睿姣这番话,周围的沈家年轻一辈们顿时得意起来,纷纷抬着下巴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
但只有大伯和二伯脸色铁青。
实际上,沈睿姣看似是在讨好人,实际上是想挑拨离间。
因为早在三房到来前,他们就在讨论财产分配的问题时差点闹翻天了。
沈睿姣这么一说无异于给火堆里加油。
大伯长年混迹官场,二伯也是商场上的老手,通常这样的小手段很难打动他们的心。
可是在这段艰苦的日子里,他们都意识到了银子的重要性,彼此间的警惕显而易见。
特别是二伯,脸上还隐隐露出一丝后悔之色——也许是因为之前没有一起参与分家。
此刻,大伯又摆出了以前做家长那副高人一等的样子,斜眼看着沈行书说:“老三,从前虽然平庸了些但有我和你二哥护着也不至于受穷。现在就因为你女儿……”
他指着沈睿姣,“这样没规矩的女人让你跟着她搞分家!哼,等着瞧吧,未来你们只会更加艰难。你觉得经营一个家庭那么容易?你会为今天的选择懊悔不已。既然我们同出一母,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愿意让这个丫头离开家里,我就允许你再加入我们。”
一直以来,在自己哥哥面前显得唯唯诺诺的沈行书听不下去了。
当他听见哥哥如此贬低自己的女儿时,立即直起了脖子愤怒地回怼:“她是我的亲女儿,不是什么没规矩的女人!如果大哥你再说这种话,就不要怪我不念手足之情了!”
刘氏也很愤怒,往前一步把沈睿姣护在身后,和沈行书一同站了出来,语气冰冷地质问。
“大哥,别的人说睿丫头我管不着,但你这么说她不觉得过分吗?你为了惜丫头牺牲睿丫头,作为一家之主,也是她的亲大伯,这样做事就不怕天谴吗?明明是你让睿丫头陷入险境,你不但不想办法帮她,还想逼她走上绝路。你还算个好人吗?”
“三弟妹,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我何时为了惜丫头把睿丫头往外推了?那天官府的人来抓人,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有没有跟他们说过什么话?”
沈离然目光扫过一大家子,“睿儿都已经这样了,其他的妹妹们将来还有很多日子要过,你们都要小心点。毕竟钱不多,要是没钱了,嫁女儿换聘礼也不是啥新鲜事儿。有了开头就会有下文!”
听完这话,家里的气氛骤变,特别是二房那边,几个未婚的表姐妹们都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这是诬蔑!”
大伯娘气急败坏地喊道,“睿丫头自己行为不检点,还敢诬陷我们惜丫头?”
“说我行为不检点?”
沈睿姣冷冷地看着沈行文。
“大伯,在被官差带走的那个晚上,我亲眼看到你往官差袖子里塞金叶子。”
沈行文的表情没任何变化,依然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说道:“你这是胡言乱语!我拿珏儿的玉佩给了官差才把你给救回来的。你现在非但不知恩图报,还要反咬一口?真是狼心狗肺!”
“大伯你干好事还真会保密呢!”
沈睿姣带着讽刺意味地说,“上天有眼,坏事总会有报应。况且,刚才你还说自己压根没接触过那些官差,怎么现在又说掏出了玉佩为我求情?”
要知道,沈行文这个人虚荣至极,在京城里哪怕做了点好事也要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他会在暗地里帮睿姣?
这绝对不可能!
看到周围众人脸上的警惕与怀疑,尤其是二房人的反应,沈行文愈发对沈睿姣感到厌烦。
但他自知理屈词穷,只好改变话题:“老三,你想过为何别的被带走的那些姑娘都没回来唯独睿丫头能活着回到家里这个问题了吗?留下这样一个麻烦,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不等三房人回话,他就转头离开,“走,咱们去下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