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都让人心惊肉跳。
怎么会不疼?
姜姨娘只是摇头,并不想多谈。
沈睿姣也不喜欢打听隐私,既然对方不想说那她也就不追问了。
没过多久沈离然回来了,递了个小瓶子给姜姨娘,“大夫说了,一天用两次抹在冻伤的地方,抹前记得要先用温水泡一下手。”
西川这个地方冷得要命,每年数不清有多少人冻伤。
因此,治冻伤的药也不是便宜货。
姜姨娘拒绝着,“这个太值钱了,我不能接受。”
一瓶价值二十文钱的冻疮膏对于一般人可能算不了什么,但对于他们这种身上连一枚铜板都没有的流放之人来说,简直就像是天文数字。
沈睿姣接过瓷瓶强行塞进姜姨娘手里,“咱们有能力赚钱了,这点药送给你是完全可以负担得起的,你就收下吧!再说,今天你也帮我们洗衣服了,就当是一点小意思。”
姜姨娘苦笑着回答:“哪是我帮你啊,分明是你帮了我,这些衣物本来就该由我来洗。”
沈离然听后不解地问:“姜姨娘你是替人家洗衣赚外快吗?”
姜姨娘摇了摇头,眼神从沈离然转到沈睿姣身上来回游移。
他们都晒得稍微有些黑,穿着不算华丽但都是崭新的衣服,最关键的是两个人看上去非常有精神。
姜姨娘羡慕地说:“幸亏你们自立门户了!真好啊!”
沈离然眉头一皱望向沈睿姣。
沈睿姣摇摇头示意不用说话。
见状沈离然就没开口。
姜姨娘眼中含泪却笑着说道:“当年在京城里,别说正房里出来的大少爷、二少爷看不上你们这支分出去的小户人家,就算是我们这样的侍妾地位都不如大房或二房的一半。”
“大爷有权势,二爷财大气粗,只有你们父亲似乎什么都缺。但现在看来他拥有一颗仁义的心肠!”
停顿了一下后,姜姨娘的目光移到沈睿姣隆起的肚子上,“如果普通家庭遇到这种情况,就算知道是被迫害,也有可能会对你不利。比如发生在西川城郊那样的事。然而你们父母选择了另一条路,他们宁愿搬出来住也要保全你的生命。你真的很幸运能成为这个家中的一员。”
沈睿姣点点头同意道:“的确我很幸运。但经历生死之后我发现真正决定自身命运的关键还是自己。姜…姨娘,我不知道您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但是你要是不想干,有的是法子。你确实是卖身于我二叔,但在被抄家流放到西川后,你就跟我们一样,变成了罪民。到了这里,你就是个普通的西川始人了,并不一定非要听我二叔的。”
姜姨娘泪如雨下,“话虽是这么说!可是他拿我孩子的命来威胁我去做那种事,我又能怎么办啊?”
姜姨娘终于憋不住说了出来,“其实我不是来这里为黎家做事的,我是来做临时夫人的,还签订了三年合约!沈行武说,要是我不答应就把我从沈家撵出去。可我的孩子才十岁啊!”
沈离然听得直吸冷气。
沈睿姣一脸懵懂地看着姜姨娘,想要提问,却发现沈离然脸色不太好,只好把疑问全都咽回去。
“不单是我,连晴娘也被安排给大户人家当奶娘了。”
晴娘同样是二叔的小妾之一。
不过,她和姜姨娘不同的地方在于,晴娘算是正经八百嫁进来的。
这让沈睿姣有些费解,“晴娘的小孩不是夭折了吗?”
原来,晴娘刚出月子还没不久家里就被抄了,全家一起被发配边疆。
没有任何特别待遇,所有人都一并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