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说:“你不认识,还是我去吧。”
海涛:“那我跟你一起去。”
小苇没出嫁,不需要带纸,先过去跪拜,磕头。
二姐没好气地说:“棺材都到了。你还有心思在外面偷人。”
小苇不理会。
大哥骂起凤:“你有本事你去买呀。小苇你也配管。”
起凤不服:“她丢我们季家的人,怎么就不能管了?”
“我看丢人的是你。”
“我可没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
舅舅怒骂:“吵什么吵。你爸临死咋说的,小苇的事谁也不许管,她爱怎样就怎样。再敢多嘴,我就抽。”
有亲戚说:“大事都是小苇出钱办了,你们还想怎样。小苇还在念书呢,你们供养过吗?”
二哥起家自是帮起凤:“小苇又不是没钱,用在爸身上不应该吗?”
“你有本事你也用啊。”
“你们家到底谁做主,老的还没下田呢,像句什么话。还像一家人吗?”
起家冷哼:“有人把我们当一家人了吗。借点花生黄豆还要开借条。”
大哥骂:“跪求你借了么?有本事自己买啊。”
二哥声音更大:“你要多少都有人送,当然不在乎。我可是要还的,收成都不一定够还呢。”
大嫂也气得加入战团:“家产都是你得的,我们住草屋时,到处漏雨,你们过问过吗?要不是小苇,我们还在睡草窝呢。”
舅舅气得一拍桌子:“现在村里谁有你们家风光,还不是沾了小苇的光。哪件大事小苇没出过钱,小苇对得起这个家了。”
二哥气更大:“我结婚她出过一个子吗?”
“一个大男人,要上学的妹妹出钱,真特么有脸。是不是还要小苇帮你养老婆孩子啊。”
小苇退到一边,心中默喊:打起来,打起来,快打起来。
直到姜英英一家和海涛过来跪拜敬香,一家人才住了嘴。
听了半天的姜英英说:“小苇还是个孩子,做事可能有些考虑不周。有什么困难和我说,小苇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不要为难小苇。”
干爹听出苗头,马上愤怒地表态:“小苇还在上学。为难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有什么事,冲我来。无论小苇做错了什么,我都会担着。谁想欺负小苇,先问问我这条老命答不答应。”
海涛早已站到小苇前面:“到底咋了?缺钱还是缺粮,尽管开口。多大点事啊。整个县城都没人敢说小苇半个不字,你们算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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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圆场:“没啥事。这一家子吵的是快活架,磕碜我们这些穷人呢。”
“就是嫌太快活了。我要是摊上小苇这样的女儿,睡着了都能笑醒,哪里还有闲工夫吵架啊。”
“越有钱越小气。”
小苇苦笑一下:“算了。我们走吧?”
吃过晚饭,海涛要去镇上开房。姜英英笑道:“厢房里三张床呢,席子帐子都是现成的。”
小苇噗嗤一笑:“大姑娘睡的床,他睡不习惯。”
姜英英取笑:“香气犹存,确实睡不着。”
海涛红了脸,抢着收拾碗筷:“姜姐说笑了。我哪里都能睡。前段时间出游,还睡过桥洞呢。”
夜里,小苇故意将房门虚掩,可睡到天明都没啥动静。
吃早饭时,见两人都有黑眼圈,姜英英笑出声:“两个家伙昨晚都没睡好吧?”
小苇装不满:“我留了门,他没来,害我等了一夜。”
姜英英装遗憾:“哦。原来是有约不来过夜半,云雨巫山枉断肠。”
小苇也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望尽天涯路。”
姜英英大笑:“那是咫尺天涯,还是天涯咫尺呢?”
小苇再叹:“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海涛红着脸小声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姜英英笑得更欢:“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小苇点头表示赞同:“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海涛看看小苇,有点认真地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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