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板了脸,苏星若也不好再说什么。
吴三婶手脚利索,苏星若就在旁边帮忙,不过她也干不了什么,就有一句没一句的陪着聊天。
没过多会儿,老村长就回来了。
见她们在做活儿,打了声招呼就往屋里走。
苏星若却站起来拦住了他,“三叔,那么些人往我身上泼脏水,您也不管管。”
老村长一愣,跟媳妇儿交换了个眼色,尴尬得笑道:“管,肯定得管,这不是今天你娘家有喜事儿,等过两天我开个会,叫他们别胡说八道了。”
“还得过两天?”苏星若撅起了嘴,“都不知道哪儿来的碎嘴子编排我,现在还绘声绘色的说是我跟刘前进钻磨坊,三叔,您是村长,这事儿我拍胸脯跟您说我是冤枉的,但那刘前进是不是冤枉的,我可就不敢保证了,毕竟我连话都没跟他说过,走街上人都不一定认得出来呢!”
“行行行,我尽快。”
“村长大人,您别这样敷衍我啊,按照爷爷的辈分我跟韩扬都喊您一声三叔,您就这么看着我被污蔑都不管,韩扬要知道了,那得多寒心啊!”
从前咋不觉得,这丫头这么伶牙俐齿的呢?
老村长又朝媳妇看去,吴三婶虽然也替苏星若委屈,但村里的这种事儿,还真不是村长开口就能压下去的。
“丫头,你过来,帮我扯下布缝看看歪了没。”
吴三婶喊,苏星若一脸的不情愿,却还是转身过去了。
老村长如释重负,快走几步跑进了屋。
苏星若也不追,而是跟吴三婶又说了起来,“您瞧瞧,那刘保国吹锣打鼓的取媳妇,送那么些彩礼,可刘前进这个堂弟呢?没爹没妈没人管,就这亲叔叔也只顾自己的亲儿子。要我说啊,刘前进到了年纪没人操办婚事,也难怪他在外头胡来,您说这刘老四糊涂,他们矿上也没个明白人给点一点,要不您让我三叔去跟他提一提,给拿刘前进娶个媳妇儿回家,我这冤屈不也就解了么?”
吴三婶一愣。
“他们虽然是端着铁饭碗的国家工人,但说起来也算咱下洼村半个人,现在这村民们一个个胡编乱造的瞎胡扯,传出去可不是丢我自己个儿的脸,咱们整个下洼村都没脸呀!”
屋里头,老村长听着苏星若这话,也是止不住点起了头。
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有法子的。
再说了,她要真跟刘前进有什么,也不会巴巴跑来叫自己出面,让刘老四给刘前进娶媳妇儿了吧。
这样想想,老村长的心也安了许多,只要真是谣言就不怕了。
衣服片裁出来,做好还得要些功夫,看话带得差不多,苏星若就借口回家做饭走了。
晚上,吴三婶跟老村长又说起苏星若,他们家跟老韩头,拐弯还带着点儿亲,韩扬又是村里这一辈最出挑的孩子,如今韩扬不在家,村里头流言满天飞,人家姑娘都过来把话说成那样了,他再不管就真有些对不起这村长的位置了。
于是第二天,老村长就去了矿上。
说起刘前进的亲事,刘老四倒是没拒绝,表示刘前进从小跟着自己长大,当然愿意给他出彩礼办婚事,不过眼下他忙着给亲儿子办婚事,只说等儿子的办完再办侄子的。
有了他这话,老村长也没再说别的,自告奋勇说要给刘前进介绍相看。
本以为流言满天飞,刘前进这相亲对象不好找,却没想到消息一传出去才发现,他还挺抢手。
“怎么说也是个工人,吃公粮端铁饭碗的,怎么看都比庄稼汉强不是?”
这天吴三婶叫苏星若去试衣裳,刚好她亲家过来串门看闺女,就一起唠了几句。
“我有个侄女,长得不错,关键是能干,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想着亲家公要给矿上的说对象,不如我领她也来相看相看?”
吴三婶正给苏星若捏腰线,听了这话,冲苏星若促狭一笑,这才转身,“行啊,这是好事儿,不过刘家那边也得约时间,咱们姑娘家也别太给他脸了,等后天吧,就让他们到我家来相看。”
“这也好。”
吴三婶的衣服做得很合适,不过直上直下的,一点腰身也没。
苏星若自己不会做缝纫,就跟吴三婶连比划带描述,想让她把腰线收紧一些。
“那不显得你这两疙瘩太大啦?”吴三婶说着,十分促狭得就戳了一下苏星若的胸。
吓得苏星若慌忙捂住,“哎呀!婶子,您可是长辈!”
“切!哪有当面说人老的,你这孩子……”不理解归不理解,吴三婶还是量了苏星若的腰,答应给她收出来个腰线。
老村长家里约定相亲的这天,苏星若特意来取衣服。
试了试,掐出来腰线让整件衣服都变得立体了,不过这黑白小格子的花色不适合一套穿,还是得跟她原来那身,交叉着搭配。
试完衣服,她也没急着走,坐在屋里就想看热闹。
吴三婶看出来她的想法,也没赶人,就嘱咐她老实在屋里坐着,别往外头去。
毕竟,现在她跟刘前进的绯闻还没消停呢。
没过多会儿,刘老四先带着刘前进来了。
老村长陪着说话,又不多会儿,那姑娘也跟着老村长的亲家太太过来了。
姑娘长得倒也算浓眉大眼,个头中等,皮肤不算白,不过胖乎乎的,很符合这年月的审美,想来家里条件应该是不错的。
就一进门,两个当事人打了声招呼互相认识了下,后面就是两家大人跟老村长一块闲聊,那俩当事人就坐在各自家大人身后,一句话也没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