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意现了。
徐望月身子僵住,脑海里仿若走马灯一般,那些勾当被现,整个徐家都要遭殃,会问罪流放,母亲再也无望入徐家宗谱……
一个激灵。
“晨起时有些着急,碰了冷水,方才上了药······”
徐望月想要抽回手,没抽动。
她不知道,手指不经意掠过掌心的感觉,又痒又麻,有多勾人。
夜色愈暗沉。
裴长意眼神一暗,小猫儿的尾巴在掌心里甩过,有些挠人。
他手上用了些劲,想要怀里猫儿安分些。
徐望月误会了他的反应,想到方才脑海里的画面,她把心一横,在他怀里转了身,闭上眼吻了上去。
嬷嬷说过,男人在做那事的时候,脑子便不思考了,自然分不清她们。
她的左手被裴长意的右手握住,右手顺势攀上他的脖子,努力仰着头,凭着感觉寻找着他的唇。
这方面徐望月实在没有经验,她吻上去便知自己寻错了······
冰凉细腻的触感,若有似无的胡渣才冒了一点点出来,扎着有些痒。
徐望月柔软的唇贴在裴长意冰冷的下巴上,她抬了抬下巴,想要吻上去一些,却不想裴长意抬了头。
“啊······”
她轻呼,唇齿恰好撞上他的下巴。她不敢再动,头往后仰了仰,桌边狭窄,逃脱不了。
四下越安静,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郎君,我们······”
徐望月的话还没说出口,整个身子被裴长意单手抱起,她本能地伸出双手搂紧了他的脖子。
裴长意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却是为了腾出手,挪开桌案上的笔墨纸砚。
怀里的小猫儿有些抖,白日里看不出,她竟这般轻,只挪开面前的几样物件,就能将她安放坐稳。
徐望月咬着牙关,昨夜长姐那巴掌她记得,不愿意再受一次。
那感觉与昨夜相似,却又不同,她忍不住往后瑟缩着,不慎打翻了桌边的一卷画纸。
纯白的宣纸从桌边滚落到地面,撕扯推拉,皱皱巴巴。
裴长意闻着鼻尖始终萦绕的清冽药香,他如点墨的眸子翻涌着暗浪。
他执了玉竹笔,在她后背飞落下。龙飞凤舞,他写了两字。
徐望月感受到他在写字,却没感觉出是何字,此刻她也没心思想他写了什么。
她已然是没了力气,隐约月色之下,徐望月见自己的白色里衣上沾上了不少墨迹。
她的脸登时红透了。
初时她还有理智,后来便如那卷宣纸,随波逐流,半分不由她。
宣纸包裹着她修长的小腿,纯白里衣也落上了好些墨点。
徐望月垂头,攀着裴长意落在地上,满脸通红,“郎君,我······”
裴长意正想说什么,怀里的人儿一个腿软,刚站直的身子又落回他怀里。
他点头,没有说话。
徐望月半边身子靠在桌案边上,等着裴长意修长高挑的身影进了净房,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绕过里室去耳房的路,徐望月熟悉了,只是她的双腿不断打颤,还是走慢了几步。
待她站到长姐面前时,她小心翼翼低垂着头,想着如何能躲开那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