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前的水缸结了冰,宫人们打不了水救火,只能去更远的水井取水。
皇主珺被宫人们护着,衣衫单薄、形容狼狈的冲出来,寒风一吹,又惊吓过度,第二日立马就病了。
这一病不要紧,前来看诊的御医死命往他药里加黄连。
或者说,每日三碗黄连水,根本就没有药。
皇主珺被大火燎伤了手臂,可无人替他包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伤口处开始溃烂、腐坏、流脓生蛆
若非是在冬日,天气严寒,他恐怕早就去见阎王了。
“啊!杀了我,杀了我!”冷飕飕的偏殿里,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皇主珺疼痛难耐的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精美的衣裙下,是他日渐消瘦的身躯。
脓疮破溃,黄色臭水弥漫,气息难闻的偏殿中,宫人们面色冷漠,即使看到他痛的尖叫嘶吼,也无人愿意上前安抚他。
疼痛稍轻时,他又望着房梁口口声声喊着想活。
皇主珺睁大眼睛,双颊凹陷,头枯黄凌乱,浑身散着恶臭,“救救我,求你了”
他抬眸,看向站在宫殿大门口的那道身影。
“祁月啊,救救父后吧
啊!好疼啊,好疼!
我不想死啊,救命啊。”
“你们这群恶奴,本宫可是皇主珺,岂有此理”
“祁月,是你吗?祁月?
你快救救父后吧,父后实在疼的受不了了。”
“啊啊啊!”
皇主珺手中一个用力,扯下自己一把干燥的头,眼中遍布红血丝,不停哀嚎着。
手臂上的伤口因为他的挣扎,又开始渗出淡黄色的脓液,被他自己简单处理过的手臂疼的他寝食难安。
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宫人早就习以为常。
“救救我,本宫是皇主珺啊。”
“皇上,皇上呢?本宫要见皇上。”
“咳咳咳”剧烈呐喊下,地上翻滚的男子猛地咯出一口血,又吓得他心神俱裂。
不要,他还不想死啊。
他可是翰云国最尊贵的男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挣扎着向门口爬去,奇怪的是,这一次,宫人们没有阻拦他。
门口的那道身影也动了。
爬到一半,皇主珺忽然愣住。
他浑身僵硬的趴在地上,形容枯槁,好不凄惨。
白瑶抱着自己的大胖女儿,一袭锦衣华服,气质清雅出众的走过来,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轻挑黛眉,“皇主珺,很痛吗?”
皇主珺瞳孔一缩,他期待着白祁月,憎恶着白瑶。
当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后,他险些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怎么是你?你也配看本宫的笑话?滚出去!”咬着后槽牙,皇主珺翻身坐起来,强忍剧痛,眼神愤恨。
他起初还以为是祁月。
没想到,竟是这个逆子。
白瑶哄着怀里对她微笑的女儿,伸手轻触她肉乎乎的脸颊,眼神十分柔软,又斜了皇主珺一眼,“孤就是来看你的笑话又如何?”
“滚,你给本宫滚出去。”皇主珺咬牙切齿,挥舞着长袖,气的脸色铁青。
他岂能不知,自己变成变成现在这样,其中不乏有她的手笔。
果然是个逆子,孽畜,竟敢这样对自己的亲生父后。
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就该把她丢进水里淹死。
白瑶欣赏着他疯癫的模样,眉眼含笑,有种嚣张的意味,“这宫殿冷清,皇主珺一人的独角戏慢慢唱吧。
孤今日来,就是想让你看看孤的女儿有多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