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护工已经走了,罗雪正费力地扒着墙上的扶手起身,她想蹦跶两步,坐到床上去。王奕江的电话刚挂,她一个没握稳,手机也掉到了地上。
她站在墙边叹气。
王奕江走进来,见此情况,先帮她捡起手机,放到桌上,又搀着她走到床边,把她弄上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好像也不知道怎么交流。
等一切安顿好,罗雪交代一般说道:“我划进大厅就有护士过来帮忙,把我送了回来。”
王奕江“嗯”了声。
“王奕琪那边怎么样?找到了吗?”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拒绝见我。”
罗雪沉默半晌:“她应该是抑郁症发病了,我妈以前也是这样。”
王奕江也静了两秒,说道:“我知道,刚刚和医生沟通了,医生为了避免刺激她,让我走。我叫了子东过来。”
他没有叫穆际平。
罗雪也没问为什么。
没有必要再问为什么,其实他们都比她先知道。
王奕江又道:“所以她今晚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罗雪道:“人在病中说的话都是潜意识里的,都是真话。”
轮到王奕江沉默了,窗外的树枝上斜挂着一轮弯月。
他说:“你刚才为什么不拒绝?”
“我应该拒绝吗?你希望我拒绝吗?”罗雪盯着他问。
这时,罗雪的电话响了。
一串字数电话,她不知道是谁,接起来,结果是贷款推销。
她没说两句,挂了。
回过头,王奕江坐在沙发上,摸出一包烟,想抽,想起这里是病房,又扔回前面的茶几上。
他看着那块深色的大理石面板,忽然说:“一个肾和两个肾,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回避罗雪的目光,他抬起头,以同样直接的眼神看着她:“我不想以任何理由绑架你,如果你一定要听我的意见,我希望你拒绝。”
罗雪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面上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你怎么看我?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也很荒唐?”
罗雪撤回眼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怎么想都是应该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很荒唐。”
罗雪无法回应他的话,只问:“你之前说国外有消息,是什么意思?”
“国外的机构有一位华裔的血型也是rh阴性,就目前的信息而言是可以和王奕琪匹配。国外相对来讲各方面比较成熟。但最后真的能否成功,还得要奕琪病情稳定之后,出国验证。”
“你说得验证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