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吃到食物似乎很开心,在他肩膀上啾啾的叫着,时不时展开翅膀跳个“舞”。江秋看得可乐,伸出手来,小二就跳到了他的手上,用喙轻轻啄着他的手心,带来一下一下的痒意。
笃笃
“进。”
小翠推开门进来,行礼半跪着说道:“大少爷,您的好友冯家少爷想要见您。”
“凤家?”一时情绪激动稍直起身子,破败的身体发出剧烈的痛意,江秋被迫重新靠回软被。
“是,冯家冯三公子。”
“……冯啊,哦,让他进来吧。”
小翠一走,江秋戳戳小二,嘟囔道:“真想让你看看你二爹,他跟我说他也是只鸟呢。”
“江兄,好久不见!”
门被用力推开,来人扎着及腰的小辫儿,长着张风流脸,桃花眼薄唇样样俱全,江秋瞅了一眼,嗯,不如凤二好看,也没凤二那味。
“江兄?怎么今日如此冷淡啊?”冯三公子眼睑下垂,作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江秋不知道这个身份与他的关系如何,只是按照那句知书达礼,微微向站着的人点头,同时露出他觉得还算合适的笑容。
这冯三公子猜测他病的严重,也没在意这与平常不甚一样的行为,找了把舒服的椅子坐下,指挥着旁边站立的小翠斟茶给他喝。
“哎,不是为兄说,何必要与那人斤斤计较?给自己气出一身病来!”
江秋没搭声,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哎哎哎——那樊老爷也是死得惨呦,听说仵作验了三天,还没验出个所以然来,都是报应不爽哈哈哈哈!”
冯三公子啧啧的喝茶,在床上听着的人对他感官也好了,这不是来给他送线索的大好人嘛。
“你这不爱理人的性子,甚是无聊啊……不过,也深得我心……”冯三公子前言不搭后语,打量着床上只穿着亵衣的人。被看的人一阵恶寒上身,扭头和不怀好意的眼神对视上。
“那樊老爷又丑又老,还爱找不三不四的人上床,你瞧不上他,可我不一样,我洁身自好,心悦君已久……不如考虑考虑我?”
……江秋无语,怎么还是个招男人的身份,他没忍住对冯三翻了个白眼,继续逗他的小二鸟。
“哈哈哈哈开玩笑!江公子可不要因此与我断了缘分。”这人不知从哪儿拿出来的扇子,边说边扇,整些风流公子作态。
江秋打算抓住这个机会,他看出这冯三确实对这个身份有心思,现在正在尴尬时候,不如给他个台阶,顺便问点有用的信息。
这样想,他便抬起头,露出个不出错的浅笑,轻轻问道:“和我说说外面的趣事吧?”
这给台阶就是好,冯三公子吐出口浊气,赶忙合上扇子,侃侃而谈起来。
“……就说那霎时间,阴风大起,一个黑影飞过去,留下一地狼藉!啧啧啧,那小摊贩子哭的惨吶!”冯三用扇子敲敲手心,摇头晃脑,这时的他少了些浪荡公子的味,倒像个说书先生了。
“有人见过,那妖长什么样儿吗?”
说书先生将扇子抵着下巴想了会儿,摇了摇头。
江秋觉得没趣,这人讲了半天什么妖做了恶事,人做了恶事,哪家姑娘逃了婚,哪家店铺被砸了,就是没讲到什么真正有用的信息。
这冯三公子恐怕也是讲累了,硬是在这喝了会儿茶才走,他一走,江秋更是没了信息获取的来源,他这具身体现在能走出房门就是大成功了。
江秋无奈地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能下地走路,好不容易能下地走路了,却又被江太太催着联姻,好说歹说暂时不用联姻驱邪气了,这更大的麻烦来了。
官府找上门了。
江温书的父亲江老爷和府衙打着官腔,左一嘴右一嘴,没让江秋被压着去官府,让准备了抬轿子抬着他过去,江秋倒是做过抬轿子的,还真第一次坐轿子。
这是真的颠,即使铺满了软垫软被软枕头,他也被颠的支离破碎,小二也怕坐轿子,牢牢抓着木杆。这江小二还是他又装惨又装可怜才说动了江太太给他留下做个伴的。
小翠在轿子外跟着,江秋没想到她竟然会骑马,看起来身手利索,说不定也是有一身功夫在。
到了衙门,小翠搀扶着他进去,那个嫌疑人能有这等待遇,周围那些持剑的官兵都忍不住瞥他两眼,瞥见了也就明白了,这病恹恹的样子,被压着来怕是半道就死了,还说什么审不审的。
这衙门里面可不小,来的人也不少,江秋被安排和五六个人站到一块,小翠又给他争取来一把椅子,他成这里除了官老爷外唯一坐着的了,就那记案子的师爷都持笔而站。
只听那“开庭”一声,周围瞬间变得肃穆庄严。
“江家江氏温书,可知找你来有何事?”
“不知。”
惊堂木一拍,震得在场人心里全都一惊,衙门老爷威严地问道:“那樊氏可在五日前与你相见?”
江秋摇摇头,轻声细语地喊冤:“您不知,我在几日前因病而踏入鬼门关半步,现如今刚醒不久,已不太记得病前的事了。”
他这样子,也容不得衙门老爷说他说谎,老爷转个头,看向江秋旁边一人:“你呢?”
“回老爷,我那一日虽与樊老爷相遇,但当时人来人往,断不可害人性命啊!”
江秋低垂着头,实际眼珠子早已落到回话人的身上,他有种预感,在场这一排嫌疑人,至少有三人是玩家,他的直觉很准,没信息的情况下,他往往会先选择相信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