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祝见我悲痛,安慰说道:
“你也不是有心,村长没后,你回头记得给他立个衣冠冢,体面点办着。”
我点了点头,这撕心裂肺的后悔,让我痛不欲生。
天亮后,我找了村里白事师傅,村长命丧的消息就很快在村子里传开了。
大伙自发的披麻戴孝,几百人排成长队,浩浩荡荡的给村长送行。
去埋衣冠冢的一路上,老乡们哭声震天彻地,我这心里越发不好受了。
看的出来,村长平时在村里颇得人心,十分受村民爱戴。
办完了丧事,我与刘庆祝坐上了回城的客车。
从昨天夜里到上车,刘庆祝一直在把看手里的铜钱。
我心情不好,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说:
“老刘,村长的死虽说不是因为你,但是你在人家吃了饭,睡了炕,他老人家走了,你就一点不伤心吗?”
刘庆祝冷漠的看我一眼说:
“人各有命,我伤心啥呀,忘了给他关门的又不是我!”
这话明显是带刺儿的,我自知理亏,便没再呛声。
“那害了村长的小子还没抓到,咱们就这么走了合适吗?”
老刘把铜钱揣进兜里。
“没事了,那东西废了!”
“废了是啥意思?我还没问你呢,昨天晚上你去追那大姐最后咋样了?”
“咳咳”刘庆祝咳嗽了两声。
“追上了,这不把铜钱抢回来了嘛,铜钱在我这,那小子就是一个不会动弹的死人!”
我疑惑的看着他:
“那铜钱就是虎纹铜钱吧?那玩意到底有啥用?”
刘庆祝把身子往后一靠,好像十分疲惫,闭上了眼睛,轻声说:
“这东西上有邪祟,诡道着呢!”
我对这个铜钱并不感兴趣,便没继续问下去。
“老刘,不管咋说,我还是留了一天,能再问你一个问题了吧?”
刘庆祝看样子就要睡着了轻“嗯!”了一声。
这第二个问题,对我十分关键,自从我开了这13路末班车,这怪事怪人就一茬一茬的朝我扑了过来。
包括村长的死,说到底,也跟这13路有一定的连带关系。
谁是人谁是鬼,谁是谁的谁,这些他妈的通通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我能不能离开,离开这个怪圈!
“老刘,我现在打心眼里相信你,你告诉我,我到底能不能不开这13路了,我想换个城市生活!”
老刘似乎猜到了我这一问,依然是闭着眼睛面不改色。
“这车你还得继续开,事儿没完,你走了就是个死!”
巧了!
老刘这话,居然跟当初刘云波说的一般无二。
这样看来,我这前半生的命运,还真的和这13路末班车纠缠不清了。
我绝望的往后一靠,眼睛看着车窗外瞬间而过的花草树木,心里一片凄凉!
。。。。。。。。。。
回到公司,我生无可恋的往宿舍走,这大院里依然拦着警戒条,只留下一条小道供公司人进出。
路上,我碰巧遇见了老吴,老吴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我个耳瓜子。
“兔崽子,你这几天跑哪浪去了?”
我这阵没啥心思跟他呛呛,低着头也没说话。
老吴一看更急了。
“你咋不说话呢?你两天没回公司,叫小六给你签到顶班,你他娘现在牛逼的都自己给自己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