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丞脸色已然煞白,他失神地看着付青手中的印绶,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他猛地起身,指着跪于堂中的付青,声色俱厉:“此人满口胡言,栽赃陷害,陛下切莫信了这妖女的话!”
“徐大人,注意举止。”姚简在一旁淡声道。
徐允丞这才发现他一时激动竟站了起来,他慌忙跪下,面上却无血色。
皇帝震怒:“那为何你的印绶会在她手里?付青一介女子,何必大费周章来诬陷你,不要命了吗?”
徐允丞胡乱地摇头,眼中有泪:“微臣,微臣不知,但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皇帝冷笑一声:“天地知不知道朕不知道,但是朕却是没看到多少忠心。”
徐允丞脸色又白了一分,他环视一周,却见身边之人皆冷眼以对,他自知再无生路,只恶狠狠道:“妖女,你这段时间逃到了哪里,竟让你苟活至今。”
付青正欲开口。
刘煜忽地出声。
他对皇帝一拜,道:“陛下,微臣忽发内急,可否暂退一阵。”
皇帝看向他,那眼里是不加掩饰的不屑和鄙夷,他挥了挥手:“去吧。”
刘煜起身离开。
“微臣说的很明白了,右扶风大人收留在下,臣得以躲避徐大人的追杀。”
徐允丞笑了,那笑声回荡在鸦雀无声的朝堂内,四下寂静,像是被摄住了。
他忽地抓住身前窦云的衣袖,神色惶然,语气颤抖:“将军救我,我还不想死啊将军。”
窦云皱眉,他想甩开徐允丞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徐允丞抓的指节泛白,他双眸瞪大,死死盯着窦云。
窦云身边有人想拉开徐允丞,却听见一声血肉刺破皮肉之响。
徐允丞浑身一僵,他低头看着胸膛正中插入的袖刀,笑声戛然而止,鲜血从嘴角溢出,他还未来得及说话,那袖刀又深了几分,将他彻底断了气。
只须臾间,骤生变故。
窦云甩了手中刀,他神色不变,对皇帝一拱手,道:“微臣时常用短刀防身,以防不测,陛下见谅。”
皇帝有怒不敢言,他紧紧抓住龙椅的扶手,
声音有着隐隐不易察觉的颤抖:“罢了,罢了反正也是罪臣,早该死的。”
最后几个字微不可闻,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窦云浑厚的声音响彻殿内:“愣着干嘛,还不快拖下去,摆在这脏了陛下的眼!”
有太监眼疾手快地将徐允丞的尸体拖了下去,那一汪血迹却留在殿内,像是昭示着所有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刘煜回来的时候便是这一番场景。
他旁若无人地走到刘珏的身边跪下,没人注意到他,只有刘珏低着头,声音轻颤。
他道:“皇皇兄,都说伴君如伴虎我怎么觉得,是我们在伴虎呢?”
刘煜不知道如何宽慰他,便只好装傻充愣:“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啊。”
刘珏那边没了声气,似乎觉得跟他这么一个傻子说话确实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