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问。
付祂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道:“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拜托王爷。”
刘煜应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礼,有什么尽管说便是。”
付祂这才道:“小时候遇见过一个人,自称荆沅,给予过我诸多帮助,如今我功成名就,想要好好致谢一番,然遍寻无人。我猜测应当是不在洛阳去往他乡,只是我到底只是沧州守将,不方便在其他各州找人,还请王爷日后多留心一些,帮我找到她,付某感激不尽。”
刘煜回过头去,付祂便只能听到他闷闷应了声,便不再开口了。
正当付祂准备收刀回屋的时候,却又听到刘煜有些幽怨地声音传来。
“那你是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付祂一愣,像是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问,她思索片刻,摇头笑道:“王爷是男子,荆沅是女子,不可相提并论。”
刘煜却有些不满意她的回答,仍道:“若我不是男子,你还会像喜欢她一般喜欢我吗?”
付祂失笑,她觉得这几日的王爷跟往常有些不同。
有些无理取闹的可爱?
正说话间,府门却被轻轻扣了两下。
是未央宫的织工。
刘煜窝在竹椅里不想起来,他瓮声瓮气道:“什么事?”
为首的令史微微一躬身,恭敬道:“王爷登基在即,少府大人差奴婢们过来为王爷裁衣,缝制龙袍。”
刘煜的目光有些冷了下来,他道:“孤不是已经将身围几何俱数写给了齐扶枝吗,怎么还派你们过来,不知道孤最不喜常人近身吗?”
他最后近乎声色俱厉,眼中隐隐有怒意。
付祂微微蹙眉,她看着那些面露难色的官员奴婢,缓声道:“器具拿进来,我来吧。”
刘煜闻言神色却有些惊恐,他近乎不可置信:“你你不能来!”
付祂眉间加深,像是不能理解他为何如此抗拒。
刘煜见她有些为难,索性道:“我自己来,你们谁都不许进来!”
他像是不放心一般,又道:“谁敢进来,小心你们的脑袋!”
说着自己接过了付祂手中的量绳,进屋去了。
付祂无奈一笑,她将磨好的刀收归入鞘,将竹椅放到了廊上。
四下静谧,站在门口处的官员婢女们偷偷抬眼观察着这位传闻中杀伐果决的女将军,却发现她和传闻中那副铁骨铮铮,凶神恶煞的模样大相径庭。
甚至可以说有些温柔。
和沐的日光下,付祂穿着素白的孝服,独立廊上,乌发散落,眼角眉梢都融了些日光,神色有些缱绻。
只是这位缱绻的将军却单手拎起了竹椅,举到眼前仔细查看,一边看一边小声嘟哝着。
“怎么给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