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宋锦钰看了一眼,但阿姐教训亲弟,他也不好说什么。
“姐姐,是我的错。”
儿子跪在瓷片上,膝盖上的血流了满地,口中不停地给养女道歉。
二十年来,像今天这般的闹剧,不知上演了多少次。
无故训斥,然后挨打,道歉,认错,被罚。
最后还是丈夫看不过眼,将儿子扶起来,
“还是个孩子,你也别太苛刻了。”
养女不以为意,
“父亲有所不知,他这贱骨头,生来便是挨打的命,若是他有钰哥儿一半的乖巧听话,我也不至于天天打他。”
“何况,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些小伤罢了。”
养女又冷冷瞥了眼儿子,转过头来,满脸堆笑地同宋锦钰说话。
“下月便是钰哥儿的冠礼了,姐姐亲手为你绣了礼服,明天去姐姐家试试合不合适。”
刚得了银子的宋锦钰心情颇好,一口应下。
“好,明天我便去姐姐家拜访。”
也许是被忽略了太久,亦或是冠礼太重要。
儿子怯怯开口:“姐姐,我和世子同一日举行冠礼,能送我一件新衣吗?”
他的确很长时间没穿过新衣了,身上这件,还是我府中下人的旧衣。
当时养女说,像儿子这般贱命,也只配穿穿下人不要的衣服。
衣服本就不是什么好料子,穿了一年,破烂得不成样子。
透过轻薄的布料,儿子身躯上的伤痕,数都数不清。
“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穿下人的衣服都是你高攀了,冠礼?你哪来的冠礼?”
“人钰哥儿是侯府世子,你是个什么东西。”
哭泣声,叫骂声,拳脚接触皮肉的闷痛声不断响起。
我静静地瞧着这一幕,心中无悲无喜。
宋锦钰上前劝说,却更激起养女的气性来,拉着儿子出了府,
“姐姐出去教训这小子,莫要脏了钰哥儿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