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不是好东西,结党营私呀,陛下。”
司马子如抓不到他们的把柄,只能胡搅蛮缠。
高洋也要给司马子如几分面子,只得把崔季舒、崔暹叔侄叫来问话。
崔暹当年是高澄的心腹,是高澄打虎的头号谋臣,也帮助高澄试探过装疯卖傻的弟弟高洋。
对此,高洋耿耿于怀,高洋问:“你为啥要挑拨朕和先兄的关系?为何要对朕步步紧逼?”
“陛下,臣并没有挑拨你们的关系,更没有要对陛下步步紧逼,相反,臣是在保护陛下。”
崔暹答道。
“保护朕?”
高洋反问。
“是的,臣一眼就看出陛下是真龙天子,陛下的愚痴只不过是伪装,世宗(高澄)对您万分提防,如果臣指出陛下的真面目,陛下一定会遭遇不测。
因此,臣在世宗面前说了谎话,让世宗坚信您并无大作为。”
崔暹说完,脸上带着微笑。
此番话让高洋很满意,他知道了崔暹的一番好心。
此后,高洋开始提拔重用崔暹、崔季舒二人,二人也参与到《北齐律》等大工程中,甚至,高洋还和崔暹联姻。
司马子如得知后,气得牙痒痒,茶不思饭不想,一心想要弄死崔氏叔侄,想着想着就被气死了,这才有了高隆之对元旭说的那番话。
以前崔季舒是高澄安插在元善见身边的耳目,现在,他又成了高洋安插在大臣身边的耳目。
崔季舒及时把高隆之的话报告给了高洋,添油加醋地说:“陛下登基时,高隆之就不支持;他每次见到诉讼者都表示同情哀怜,以表示这不是他自己就能裁断的,企图把怨恨引向陛下。”
高洋震怒:“哼,这老东西,朕终于知道先帝、先兄为何要收拾这些老臣了,他们实在是不知好歹。”
八月二十一日,在崔季舒的谋划下,高洋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元旭给处死了。
二十九日,高洋派出御用刽子手刘桃枝,把高隆之带到跟前打了一百拳,看着高隆之被打,高洋讥讽:“没有你,确实没有大齐,那么你就去死吧,看看朕是否有资格担任大齐的天子。”
“陛······饶命······”
高隆之在惨叫中死去了。
过了几天,高洋越想越气,他把高隆之的二十几个儿子全部砍头,把尸体扔漳水中,还把高隆之尸体挖出来焚烧,也扔进漳水。
有人说,高洋杀高隆之,这是他后期疯狂变态的开始。
实则不然,我们承认人有情绪化的一面,同时也更要看清楚,这些疯狂行为的背后往往还是权力斗争的需要。
我们可以知道这样的事实:高洋上台后三四年内,彭乐、高季式、厍狄干、韩轨、司马子如、高隆之等勋贵相继死去,不管是否善终,这都代表着权力更迭。
如果说高隆之之死不足以说明问题,那《魏书》引起的轩然大波,就直接展示了权力斗争的残酷性。
经过三年多的努力,魏收最终写成了《魏书》,算是给北魏盖棺定论了。
《魏书》记述了鲜卑族拓跋部从四世纪末叶至六世纪中叶北魏道武帝至东魏孝静帝的历史,内容涉及拓跋鲜卑发展兴盛、统一北方、实现封建化和门阀化的过程,以及北魏、东魏与南朝宋、齐、梁三朝关系的历史。
《魏书》在“二十四史”
中有两个独创性。
一,《魏书》是正史中首部少数民族专史。
《史记》《汉书》等也记载少数民族事迹,但仍然是以中原汉族政权为主。
二,《魏书》有鲜明时代特性,这种自觉性是前所未有的。
如《释老志》,主要记载了佛教、道教的传播和演变,这是中国历史上首次关于宗教的专题记录。
魏收虽然才华横溢,却恃才傲物,谁对我好,我就写谁的好话,谁对我不恭敬,我就在书中攻击。
崔?、卢潜等人看不上魏收,经常轻视魏收,魏收就在宴席上当众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魏收搭架子,摆脸色!
我在写史,抬举你能让你升天,贬低你能叫你入地。”
于是,曾经举荐魏收写《魏书》的崔暹就被他推崇,崔?、卢潜等人就被他攻击。
卢潜向高洋进言:“魏收的史书造谣是非,其罪当诛。”
崔?、卢斐等贵族纷纷附和,说史书写得不公正。
高洋把魏收叫来问话,魏收深知皇帝最讨厌拉帮结派搞小团伙,于是叹气说:“清河崔氏、范阳卢氏他们都是世家大族,我得罪了他们,确实该死。”
说着说着,魏收还哭了,表示要和皇帝道别,说自己有一天会被刺客杀死。
和魏收交好的杨愔、邢邵、杜弼等人,都替他说好话,高洋因此偏向魏收,下令把崔?等人下狱,卢斐、崔?都死在狱中,中书舍人卢潜因为和高洋走得近,后来幸免。
魏收也并不是什么小人,他联合杨愔、邢邵等,向高洋建议在全国各地设置学堂,推广文化教育事业,并大力推荐李德林、阳休之等贤才。
自从温子升死后,“北地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