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范、江总是老江湖,不好对付;施文庆、沈客卿两个小喽啰,不成气候。
陈叔陵想到了堂兄陈伯固。
陈伯固大大咧咧没心眼,不仅是陈叔宝的死党,还深受陈顼喜欢,这让陈叔陵很嫉妒。
于是,陈叔陵时不时派人去监视陈伯固,专门去挑刺。
面对陈叔陵的打压,陈伯固犹如芒刺在背,思来想去,既然干不掉那就加入,他主动选择了投靠陈叔陵。
陈叔陵很满意,于是带着陈伯固一起游乐、打猎、盗墓、撩妹,很快,陈伯固就变了一个人,从太子陈叔宝的死党变成了陈叔陵的铁粉。
陈叔宝和陈顼有什么秘密,陈伯固会第一时间告诉陈叔陵。
当然,陈叔陵和陈伯固的联盟,陈顼是不知道的。
除了党同伐异,陈叔陵也会做一些表面功夫。
好歹是大贵族,不整点文艺气息,那还算皇族么?
“老哥,我现在对文学特别感兴趣,你懂么,文学?我需要一些文人雅士来帮助我。”
陈伯固眼前一亮,他手下刚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王爷,你知道阮卓么?他可以一等一的大名士,很有才的哦。”
阮卓,出身陈留郡阮氏,来自官宦世家,从小天资聪明,擅长写诗,为人孝顺谦和,相继做过陈伯山、陈伯固等诸王的记室参军。
“阮卓?哦,我听过他的大名。
还有么。”
“还有一人,就是前几年南归的谢贞呀!”
“陈郡谢氏谢贞?”
陈叔陵眼中闪现出快乐的目光。
“不过,”
陈伯固迟疑了一下,“不过谢贞回国后一直闭门谢客,不愿意出仕途。”
“哼,还没有本王要不到的人,谢贞必须出仕!”
“嘿嘿,凭借王爷的威名,您一发话,那阮、谢二人必定忠心归附!”
于是,在陈叔陵的强烈要求下,阮卓成了记室参军,谢贞做了主簿。
二人知道陈叔陵的野心,更知道他并不真的懂文学,因而只是表面上和他保持上下级关系,并不交心。
陈叔陵每次上朝,常在车中马上手持卷轴读书,高声长诵,洋洋自得。
以此向哥哥陈叔宝表示,咱也是文化人,你能做的我可以,你不能做不会做的我还可以。
陈叔宝对此虽然忌惮,却无计可施,偶尔会找老四陈叔坚诉诉苦。
陈叔坚是陈顼众多儿子中已成年且最小的一个,深得陈顼喜爱,一直在建康任职,从小纵酒享乐,狂妄自大,兄弟们都很害怕他。
他喜欢数术、卜筮、风角、熔金、琢玉等技艺,并且深知其中奥妙。
陈叔坚没什么政治野心,像是个单纯爱玩的孩子,对站队也不感兴趣,听说大哥陈叔宝被欺负,他就要给大哥出出气。
于是,陈叔坚也开始召集宾客,聚集了一堆奇能异士、文人雅士,在陈顼面前争宠,和二哥陈叔陵针锋相对。
二十五日,正当朝会。
入朝时,陈叔坚和陈叔陵刚好在巷道口碰到,二人坐在车中互不相让,都是有脾气的人。
陈叔坚更是把“耍横”
写在脸上,阴阳怪气对侍卫怒喝:“今天咱们必须先过去,不管对方是谁!”
陈叔坚侍卫虽然很为难,也是过来找陈叔陵的侍卫表达诉求。
“今天咱们就在这里一动不动,本王要看看,谁敢和本王抢位置!”
陈叔陵也是指桑骂槐。
“好好好,既然人家要等咱们行动,咱们还等什么?那就动手!”
陈叔坚发狠话了,指示侍卫动粗。
陈叔坚侍卫硬着头皮持着刀往前走,车夫也是扬起马鞭向着巷道冲去,陈叔陵没想到四弟会动手,猝不及防,他的车夫和侍卫都受到了冲撞。
“周将军救我!”
突然,陈叔陵看到了同样来上朝的周法尚。
周法尚来自汝南周氏,是周炅的儿子,爱读兵书,有英雄豪气,曾经担任陈叔陵的参军。
周炅在前几年去世后,周法尚就接管了父亲的军队,南征北战,有战功,因此被陈顼封为使持节、贞毅将军、散骑常侍等职。
周法尚很讲义气,只要对他有恩的人,他不管对方是什么政治立场,有什么理想信念,怀着什么样的道德操守,他一定会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