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候呆了一下,瘸子呆了一下,来不及多想,两个人拽着骑士向后退。
江大川恍惚一阵头晕。
“杀得也太顺手了吧,这特么是穿越?”江大川紧了紧环刀上的布带,哦,这不是黑色的,血染多了而已。
杀戮,像是嵌在dna组里的基因突然被激活了一样,江大川全然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他只有一个信念,不要被杀,要活下来。而活下来,在这样的战场,怯懦是取死之道。
只是,我的力量也太大了吧,刚才跳一下,没想跳这么远的,比国家运动员三级跳还远。
一口气还没歇过来,一个身影扑在身前,“噗”的一声,乔三挡着江大川被捅了个对穿。
后面的段虎大叫“门主!”挥刀而上。
江大川不暇他顾,把乔三向后猛地一拨,看到前方有一个长矛手咬牙切齿顶上来,握着长矛不放,死死顶住乔三;江大川右手压低,手肘一送,环刀唰地离手,正中长矛手的胸口。
身后几个人见乔三受伤倒地,疯了一样杀上来。
江大川大略看下眼前的战场,见左前方约二三十个长矛手在一个上身赤裸的壮汉指挥下,从被骑兵冲开的缺口又涌上来,此刻骑兵还未曾冲到前阵后。江大川大喊,“跟我来!”
江大川单手握刀,边跑边捡起地上一块狭长的木盾,直奔长矛手而去。
其他人没做多想,跟着江大川的身后,嘶喊着杀出。
那壮汉见几十步外有人冲来,骂骂咧咧推攘长矛手,刚刚落下矛,江大川已经杀到。
江大川借着身势左手推着盾牌全力一拨,当下把刺过来的两支长矛拨开,自下而上,斜着一刀撩开一名苍狗部的矛手,紧接着弃盾一拳打出。听到“嘎吱”一声脆响,那长矛手的脖颈竟被他生生捶断。身侧再上来两根长矛,江大川猛地侧步转身,左臂猿探,一把夹住两根矛;身后瘸子已经杀到,刀面平躺一路顺着长矛削过去,顿时几只手掌被斩下。
江大川丢了长矛,再一次跃起,大吼一声劈斩而下。
壮汉一惊,见江大川急而来,来不及撤矛,左手举起护盾要挡着这来势凶猛的一刀。
听到“呼啦”一声,江大川的刀斩开护盾,顺势斩断了壮汉的左臂,刀锋自赤裸上身的左胸竖直拉下一条长长的血口。
壮汉愣了一下,倒地而亡。
一众长矛手见江大川来势凶猛,突然撤步后退用力掷出长矛,乔三和江候大喊,“兄弟!”“二哥!”两个人一步抢上前。
十几支长矛噗噗噗地正中几人,乔三本就受伤,此刻已经被钉死在地上;猴子后背两根长矛从胸前透出,眼睛看着江大川,“二哥,好好活着”,头一歪死了。
江大川脑海里如闪现这些兄弟和自己在云山关的几年,同袍及家人,兄弟如手足,江大川大吼一声,刚要退一步力,身后有两柄刀刺进体内。
瘸子“杀杀杀”地怪叫想要靠近江大川,逢人便砍。
正在此时,第二轮长矛又到,江大川双手抱着乔三和江候,看着漫天飞下的长矛,
老子刚来这个世界啊,老子还带了外挂了啊,就这么死了?
江大川身如刺猬,扑地而亡。
这一战,从早上一直杀到夜晚,云山关将士一直把苍狗部赶出了梅溪,还越了梅溪向北驱赶了三十里。
云山关前,尸横遍野,大地赤血;半空数十只黑鸦盘旋着落下。
深夜,云山关已歇,将士在关内默默地蹲守着,兄弟们的尸体晚上已经无法辨认,要明天才能清理战场。
一个身影背着烈阳缓缓地靠近,蹲下来,满是戏谑的眼神,“这就死了?”
“我死了还要给你打个报告?”江大川突然觉得自己的意识还没有消散,继而一愣,什么情况?
“老子既然选择了你,你这时候还不能死”,这人浓眉大眼,只是面部沧桑,像写满了故事住在桥底开直播的。
“这位要饭的是?”江大川意识渐渐清朗。
“老子不是要饭的!”这人突然身体亮,接着慢慢的变白,越来越白越来越热。
距离城墙远远的尸堆里,一双眼睛突然睁开,江大川急喘着气。
我真的没死。
到处都是尸臭味,江大川却不在意,这几年他见过的死人,太多太多了。
乔三和江候依靠在他怀里。江大川缓缓地拔掉身上的长矛,疼痛感顺着每一个根神经、每一块碎骨传到中枢神经。好不容易拔完,再看看附近,都是跟着自己冲出来的人,瘸子却不在,心中有一点安慰。
江大川把乔三和江候轻轻并排放下,对着他们俩磕头,
“今生护我,来世再报;此生兄弟不忘。”
歇了一会,慢慢地朝苍狗部方向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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