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端起茶抿一口。
茶烟雾袅袅上升,她那一张满是沟壑的脸,有一丝好奇。
终于,她忍不住问,“你来找我干什么。”
简翠翠想起了自己的来意,忙问,
“老太太,我家七姑到底是个什么人?”
老太太皱眉道,“你怎么想起问起这个?”
深秋天气干燥,简翠翠有点口渴,她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又问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这位小姑娘,你是哪位?”
“我叫司马琳琅,我妈妈有事,让我来找琉球奶奶问个事情。”小女孩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
司马?
这个姓倒是不常见。
她还在想这个名字为什么那么熟悉,老太太已经说起了往事,
“你们家七姑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在以前,县城里的大部分铺子都是她家的。”
这么牛呀?
“那她为什么会在我家做饭?”简翠翠愣了半天才又问。
老太太没说话,司马琳琅回答了问题,
“她的家庭成分有问题。”
琉球奶奶叹了一口气,说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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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姑姓李,名字很好听,叫李婵娟。
小名就叫李七。
她叫这个名字,其实却是独生女,并不是因为她上面有六个兄弟姐妹。
她出生的时候早产,母亲祝宝珠怕女儿早夭,起了一个这样的小名。
家里的伙计和帮佣都称呼她七小姐。
她出生不久遇到了解放,随后又是大运动。
家境不但每况愈下,还有当资本家的可能。
她爹当机立断,把家产悉数上交。
这样,夫妻俩没被批斗,却去了遥远的黑省农场。
黑省的农场活累不说,天气还冷。
真的应验了一句话:命只有一次,但要命的事,却不止一件。
夫妻俩不希望让女儿去那边受苦,把她送到了陆家村的远房亲戚家。
“这个远房亲戚,就是你们陆家。”老太太又喝了一口茶,接着道,
“李七和你家公陆丰收是从小玩到大的情分,而且一家人又是厚道人,他们觉得去黑省去得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