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o1室的实验体,而她的身后,则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实验体,看那实验体的样子,显然是狂暴期,喘息声甚至盖过薛宁的心跳声,她捂住胸口,慢慢往后退,然后就看到o1室实验体猛地朝她扑来。
薛宁瞪圆眼睛,她最先感受到的不是o1室实验体的撕咬,而是由后面的冲击带来的震痛。
她的后脑重重地砸在墙壁上,最后的视线,是o1室实验体血口大张,撕咬着实验体的脖颈,血肉喷溅中,薛宁悲哀地想,下一个就是她了,不知道昏迷的过程中能不能感受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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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宁满脸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睫毛轻颤,缓慢地睁开眼睛,先是看到天花板,然后是身侧浑身包裹着绷带的助理,她眨眨眼睛,细看现,那位助理似乎是和她一起值夜班的人,在女助理的旁边,是伤势更加严重的男助理,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人。
值班那晚的记忆涌来,薛宁捂住脑袋,出一声痛苦的口申吟。
“停电是线路烧毁造成的,已经安排维修人员前去维护,你们先在这里安心养病,实验室暂时不会给你们安排工作。”
研究员目光痛惜,道:“以前但凡是实验室的工作人员,都配备严格的审查,可是随着可用人员的数量减少,实验室不得不放宽条件,这是不得以的情况……以后在人员的安排上,我们会尽量改善。”
薛宁已经知道那晚的实验体是怎样的情况,是有位助理在黑暗环境下过于慌乱,误把实验体放出来,而助理惨死在实验体的口中,廊道里都是鲜血,那只实验体将附近的狂暴期的实验体全都放出来,实验室内数据检测器的紊乱引起研究员的注意,他们派人前来营救的时候,实验体已经在实验室展开了屠杀。
六位值班的助理只有三位存活,其中两位重伤,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研究员安排薛宁出院,郑重感谢道:“要不是你及时开启备用电机,使实验室恢复照明,我们的营救会更加困难。即使有照明工具,但是黑暗总是影响我们的判断,实验体却不会受到影响。”
研究员向上申请奖励,但是还迟迟没有回复。她让薛宁回家休息,养伤期间的费用实验室承担。
薛宁脑袋昏昏沉沉的,转身的时候,电光火石间,脊背一僵,她喊住研究员。
“o1室的实验体也处理了吗?”
研究员疑惑:“什么意思。”
薛宁将那晚的情况解释一遍,研究员眉头紧紧皱起,带她来到医院的角落,掀开罩在尸体身上的白布,李雪柏血肉模糊的身体出现在眼前。
遍布啃咬的痕迹。
“我们现他的时候,是在o6室的门口,他是被狂暴期的实验体啃咬致死的。o6室和o1室的距离你应该是知道的,这两间实验室间隔很远。”
“而且,o1室的实验体前天晚上没有出来。”
研究员安慰道:“我知道你曾经负责过o1室的实验体,他的异变程度是最高的,如果真的是他出现,我们的营救很可能失败。你安心养伤,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尽量给你申请延长养伤的时间。”
薛宁抿唇,苍白脸上罩满疑虑,怎么可能呢?
在薛宁的再三恳请下,研究员答应带她到实验基地,薛宁跟在研究员的身后。
越靠近o1室,那团模糊的记忆就越来越清晰,她蜷了蜷手指,记得她用手电筒砸向o1室实验体。
研究员反驳道,如果是在o1室实验体的面前,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砸破他的脑袋,他是很警惕的生物,他的尾巴就是利刃,就算有机会砸破他的脑袋,那根尾巴就会在瞬间捅穿她的胸膛。
“在o1室实验体狂暴期间,我们曾将狂暴期的其他实验体放进o1室内,无论是再强悍的实验体,在o1室实验体的面前,都像羊羔般脆弱,o1室实验体可以在瞬间夺取其他实验体的生命。”
“你比狂暴期的实验体强壮、敏捷吗?”研究员问道。
薛宁沉默,难道真的是她记错了?
很快,他们来到o1室的门前。
廊道的灯管经过维修,光线明亮,o1室的实验体蜷缩在角落里,类人的俊美面庞仿佛静心雕刻的艺术品,猩红眼眸望向她,死水般波澜不惊,他的身躯健硕魁梧,蓄满让人胆战心惊的爆力和巍峨的压迫感。
如果薛宁真的面对的是他,怎么可能有机会伤到他?
薛宁强忍窜遍全身的战栗,望向o1室实验体的额头,那里光洁不见任何伤口,在她的记忆里,o1室实验体由拐角出现的时候,半张脸都是殷红的鲜血……
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