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水缸吗?”柏钰看他。
眼神兴许是有些冷淡,让张顺心里一惊,连忙应声:“后院还有一口。”
众人来到后院一看,确实有口水缸,但里头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张顺解释说:“因为前些日子找人打了井,所以用不着储水了,水缸就空着一直没人用。”
一旁的捕快凑过来说:“他没撒谎,最近家家户户为了方便都选择花钱打井了……”
他话还未说完,柏钰便问:“打一口井,需要多少钱?”
张顺许是听见了,又说:“三块碎银锭就行。”
柏钰自打到了这里就没怎么花过钱,因她每次花钱都如流水,从来都是别人要多少就给多少,所以对这里的钱没什么观念。
她正要开口问上一句,三块碎银锭多还是不多,便瞥见了旁边的捕快微微睁大了眼睛,低声喃喃:“打口井这么贵呢……”
贵,就对了。
柏钰当即下令让人抓住张顺,后者吓得浑身发抖,口口声声嚎着冤枉,然而柏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话之后,他便干瞪着眼睛不说话了,任由几名捕快上前,将他拖出后院。
离开前,柏钰注意到一位老妇人坐在墙角的板凳上,满脸沟壑,眼珠已经有些浑浊。
她皱着眉,走到妇人面前,不必上手,就已知晓,人刚死没多久。
张顺方才一直跟着他们,所以人应该不是他杀的,大概率是器官衰竭导致的自然死亡。
柏钰心中不免叹息一声,微微鞠躬,抬手帮她轻轻合上了眼皮。
身后忽地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去,发觉来人是詹青。
“听说抓到真凶了?”
柏钰点点头,又摇头:“张顺是普通的农户,却愿意花这么多钱打一口可有可无的水井,嫌疑很大,不过要定他的罪还需要证据。”
詹青扫了一眼僵坐在凳上的老人,挑眉道:“证据,这不是有么。”
柏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妇人脚下似乎有什么痕迹。
地面有不少黄沙,仔细看才看得出那些黄沙的痕迹,其实是文字。
因为被老妇人的凳子遮住了大半,如果不是仔细去看的话,根本无法发现这一点。
柏钰抬起尸体的脚掌,詹青绕到背后,将妇人抱开,让板凳下的字迹完整的显现。
顺。
在后方靠近墙角的地方,画了一条鱼,又写了个“香”字。
写完之后,上面划了一个×。
带着这些疑问,两人回到了承天府,审讯的工作就交给詹青,柏钰继续在验尸房里战斗。
刚走进院里,张炎便着急忙慌的冲过来,拽着她的胳膊往验尸房跑:“我有个新发现,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