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词还记得,说书的还说:“一颗夜明珠,大的时候嘛,倒是光芒万丈的,但这打成了小坠子也就此失了往日光辉,唯有年纪尚小的荣王爱不释手,只要到了京城,见了脖子上挂着玉坠的人,保准是荣王没错!”
不过陈词没说细节,只是说了个大概,掩去了说书先生编排的一些不太好听的话,元璟听得连连点头,倒是没想到那么远的小镇子,竟然对京城里的事也这么清楚。
三人紧赶慢赶往京城去,殊不知找寻他们下落的捕快就在附近。
徐香君这次前来,没有带任何人,特意趁着天色渐晚,从承天府侧门进去。
门边站着一个模样可爱的男孩,估摸着年纪也就十多岁,蹲坐在门槛上,远远就看见了她。
徐香君带着纱帽,长长的头纱倾泻而下,还未走近,男孩就已经起身走来:“什么人?”
徐香君停住脚步,从袖间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里头摸出一块发亮的银元递到男孩面前。
“喏,给你的。”
男孩像是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也着急起来:“干什么你!”
徐香君许是以为这么个半大孩子会被钱迷了眼,没曾想竟然根本唬不住人。
她只得收起荷包,缓缓抬手掀起纱巾,柔声细语:“劳烦小哥进去通报一声,我名唤徐香君,是赵大人请我来的。”
说到‘请我来的’四个字,她着重压了声调。
男孩转身就跑,跑进门里,扭头就把门关上了。
也没说是去通报还是不通报,总之徐香君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始终觉得那孩子还会再出来。
屋里,男孩的声音落下。
赵元生问了一句:“她叫什么?”
男孩想了想:“徐香君。”
赵元生又道:“阿北,你带她进来。”
阿北有点愣神,心里想着自己也许是坏了事儿,原来那香气扑鼻的姐姐真是赵大人请来的啊?
他一拍大腿,赶紧冲着侧门去了。
开门一看徐香君依旧站在原地等候,阿北更是不好意思,脸上泛着红晕,有些气喘,侧身让开一条路:“请跟我来。”
阿北办事利落,很快带人进了南院,还未走近便看见哥哥阿南站在院里,手里拿着瓢,正往地上浇水,眼睛却是看着他们的。
阿北今早刚跟哥哥生了气,习惯性就要张嘴打招呼,却是生生咽了回去。
斜睨了他一眼,加快步子进了前院。
阿南收回目光,慢慢蹲下身去,瓢里的水已经倒干净了,他没动,一直盯着地上那新鲜的土包出神。
对于来的人是谁,丝毫不感兴趣,他的兴趣都放在了种花草上面,可也只是兴趣,因为他种过好多次,不论种下的是什么,最后什么都长不出来。
而弟弟阿北则对花草半点兴趣没有,送完客人回来,经过院子时,又是斜睨一眼哥哥,招呼反正是别想他打了。
这回他可再不打算主动求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