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声拉长的呻,吟声千娇百媚的响起,随后陈芸半是脑补半是听着声音,无声的笑起来,竟然遇到了一出活春宫。
而且只有声音没有画面,更加方便脑补了,激情四溢,相当的带劲儿。
谢家宅子小,总有下人来来往往的,谢老爷平时也忙,刘氏基本找不到机会和他单独见面。
每一年,也就只有避暑时,能够在清凉山相会,两人久未亲近,一时之间情热难耐,在床上时彼此坦陈,也忘记了羞怯和伦理,彼此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
男人粗喘的声音,女人婉转承欢的娇媚声,口舌啧啧的亲吻声,还有啪啪啪的水泽声,交融成一片。
倒真个是:直饶匹配眷姻谐,真个偷情滋味美。
可能是躲在这里旁听的关系,陈芸只觉得这声音持续的时间好长,偶尔还会因为换姿势而中断个一息左右,稍后声音更加强烈了,就着这股烈火干柴,抵死方休的缠绵劲儿,整整半个时辰后,才算是云歇雨住。
男人情,欲餍足后的闻言软语,还有女人爱娇的咯咯浅笑,声音含混的又响起来。
“我不管,你再不能把我推给别人的。我这辈子,只是你一个人的。”
刘氏再一次重申着,声音充满了依恋和娇嗔。
陈芸觉得很难想象,平日里总是木着一张脸的刘氏,这时候在床榻上,那张清秀的脸上是怎样的风情惑人呢?
想必是美的吧,暗香浮动妩媚动人。
两人又搂着说了一会儿话,这时那个男人的声音才带着不舍,“我要走了,还有其他事要做呢,不能继续陪你了!”
“我就知道,你永远都是朝廷大事朝廷大事,就是个官迷!”
刘氏不满的抱怨着,听语气和那个人极为熟稔。
这时,陈芸也听出问题了,想着这男人的声音,她也是听过的,总是有种耳熟的感觉。
“珍儿,乖,松手。”
男人温柔的说着,随后传来衣服的摩擦声,大概是刘氏把他的腰带藏起来不给他。
“那你明天还来看我!”
刘氏讨价还价,就是不舍得情人离去。
“好……”
沉吟了一会儿,那个男人才算答应下来。
陈芸这时候猛地低头对上谢奕面无表情的脸,无声的用口型表示:这人是你爹?
她知道谢老爷长得一点都不显老态,依然是美髯飘飘的美中年,气质清癯面容俊美,眼神带着岁月涤尘过后的沧砺和洞明。
陈芸年少时曾读过的书中,写了这么一个美男子,“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这样仪表仪态,唯有谢老爷能够胜任了。
论起来,确实比谢奕这种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刘氏心慕与他也可以理解。
同样的人到中年,谢老爷就是被岁月格外厚待的从容洗练,又手握朝廷重权,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而谢夫人却是身材发胖,愈加心理扭曲的控制狂,想来有妻如此,谢老爷也自觉不想亲近的。
但是他什么样可心的美女找不到啊,竟然这就偷起自己的儿媳妇来了?
谢奕一开始也是完全懵逼了,毕竟上的痛苦暂时让他没有精神去想太多,但是随后听出了大嫂的刘氏的声音后,又听出了亲爹的声音,谢奕整个人便真的不好了。
在一墙之隔的昏暗小屋里,伏在肮脏的地上,充满羞耻感的听着这两个之前在他心中最是模范的人,他们正违背道德伦理的□□。
所发出的□□声音,让他如同经历了一阵暴风骤雨的摧残,整个人的精神都仿佛飘出了身体。
若不是被陈芸压住了身子,谢奕忍不住就要跑出去亲眼确认,真的就是他爹吗?
是他那个望之俨然,君子无垢的父亲吗?是从小教他君子慎独,行必有正,动必有道的那个人吗?
那个偷情的女子,真的是曾经他觉得再贤惠不过,是他娶了陈氏后,无数次的羡慕大哥的运气,能够娶到这样待丈夫妾室宽容大度,待庶出子嗣爱如己出的大嫂吗?
比上被陈芸摧残的痛苦更加无法承受的,是信念的崩塌和偶像的摧毁。
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久,才有脚步声传来,谢老爷先行离去,而过了一会儿刘氏收拾妥帖了,也轻移莲步,悄然离去。
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人都走的没影了,陈芸才松开捂住谢奕的手,掌心里都是被他灼热呼吸而浸出的汗水。
恶心的往谢奕身上抹了抹,陈芸笑的像是偷吃了糖果的孩童。
“你爹宝刀不老啊!倒比之年轻人更孟浪多情!大概是比你们这个几个银样镴枪头的儿子强上许多的。怪不得你大嫂宁愿找上比自己大上两旬的公爹,也不愿意打理谢大呢!”
陈芸的话里满满都是恶意,刺激的谢奕更是脸涨成了紫红色。
“哈哈,果然贤惠大度,眼睁睁看着丈夫宠妾灭妻的女人,要么是木头人,要么就是亲手送了这个脑子进水的男人一顶绿帽子!你贤惠的大嫂哟……”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兴奋的了,陈芸想着最近就要去见姐姐,一定要把这个大新闻告诉她,到时候怎么利用,就全看外甥的需求了。
谢老爷和亲儿媳扒灰,这样劲爆的新闻若是传了出去,在大秦这样儒风盛行,礼教严苛的社会,对他绝对是致命性的打击,别说继续做首辅了,就是在京都里,谢家都连立足之地也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