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话锋一转,“但,你若是能将功赎罪,孤也未尝不会留你一命。”
周季然敛眸,问:“将功折罪?什么样的功,以人证之身状告当今圣上残害忠良吗?”
李御眸光一沉,没有说话。
“殿下又是如何得知浮屠峪一事的?”
长剑出鞘,抵在周季然喉咙处,“这件事与你无关,谋反之罪,株连九族,你只需说,是否想活。”
“你见到了他吧!”
周季没有说出那个名字,却嘲讽道:“你与他素来交好,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沈家军是受了殿下牵连?”
李御面部痉挛一瞬,“你说什么?”
“他果然没说。”
“承平二十七年,太子死后,殿下被圣上冷落半年之久,一直到沈寄时身死,方才重得重用,这等巧合,殿下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周季然震声道:“殿下要夺权,正巧,周季然有一件东西要交给殿下。”
李御收回长剑,神色晦暗,“什么东西?”
—
皇城禁军包围周府时,引起了好大的动静。
陛下尚在昏迷,身边手握兵权的近臣却因谋反的罪名被下大狱,其间因果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桥妧枝撑伞立在巷口,看着周府上金光灿灿的牌匾被摘下,突然想到钦天监监正周青云被杖杀那日,府前也是这样的光景。
“周季然为什么会被抓?”
沈寄时指尖拂过自己眼角,没有回答,反而盯着她道:“桥脉脉,我觉得眼睛有些难受。”
“哪里难受?”
她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去,也顾不上什么抄家不抄家,努力垫脚去看他眼睛。
沈寄时攥住她的手,将她指尖在自己眼尾处按了按,低声道:“这里有些难受,卿卿帮我揉一揉。”
指腹触上冰凉的皮肤,桥妧枝看着自己指尖所按的地方一怔,下意识想将手往回缩。
“别动。”
他微微眯眼,挑眉道:“桥脉脉,你是不是偷亲我了?不然我这里怎么那么痒?”
“谁偷亲你了!”
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桥妧枝当即将手缩回来,偏头道:“难受就去看大夫。”
沈寄时啧了一声,“那我怎么感觉,昨夜好像有什么柔软又温热的东西碰了碰我这里?”
“兴许是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