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口喝骂:“鲍憨子,你不守在外宅,跑出来干什么!见了本少爷不来磕头,反倒斜着眼给本少爷甩脸子,鲍家真真是白养了你这个老泼奴!”
黄四喜没有吭声,甚至没有朝马褂青年身上瞧一眼。
他现在走的路是通往盛京的官道,目前他刚好走到一个转口。
他前方是一群赶着牛车的商贩,热热闹闹十余人,正吼着土歌赶路,后方被驿站建筑遮蔽,暂时瞧不见人影。
马褂青年见他左顾右盼,怒气更甚:“不长眼的刁奴,耳聋了是不是?张开你的狗嘴,给本少爷回话!”
他扬起马鞭狠抽下来。
结果鞭子落在黄四喜头顶时,被一把抓住,随即朝下一拽,马褂青年附身跌落下马。
他翻身就要破口大骂,却见黄四喜起脚踹中他膝盖。
他的整条右腿瞬间扭曲变形。
不等他‘喔喔’出惨叫声,黄四喜已经伸出手指,点中他颈外哑穴。
他张大着嘴,却不出丝毫声音,深入骨髓的疼感传遍全身,却无法做任何宣泄。
他满腔痛苦霎时显露在了眼眶处,泪珠呼啦啦的狂流起来。
他身后两个随从被这一幕血腥惊变给吓呆,僵在马背上不知所措。
黄四喜见两人马驹靠的很近,顿如苍鹰腾空,跃过马头。
等他双臂升至两人头顶,立即运转早前学会的《斩蛟拳》,蓄积拳力,双拳齐砸,劈向两人的天灵盖。
这一招下去,两人当场呕血,瘫毙在马背上。
等黄四喜落地后,片刻也不停留,单手把马褂青年也抓向马背,然后驱赶三马钻进了官道旁边树林里,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也就是转瞬之间,不管前方商贩还是后方驿站兵士,全都没有任何察觉。
估摸一个时辰后,黄四喜才从树林里边钻出来。
他打扮与样貌已经焕然一新。
此刻已经摇身变成了马褂青年。
早前那个马褂青年被他拖进树林,拷问后得知这人竟然是鲍忠曾经提过的鲍府公子鲍镜,也是小厮提到今天要去哈尔撒山打猎的鲍家少爷。
此人性情阴毒,喜怒无常,却又好吃懒做,昨天计划今天打猎,但他早晨睡过了头,中午才起床,这也是黄四喜等不到他的原因。
不过总算在半途偶遇上。
刚才黄四喜拷问完毕,直接杖毙鲍镜,然后取出金钵瞧了瞧,《降龙十二掌》的心法并没有显形,这说明鲍镜不是鲍府之主。
他就卸掉鲍老头的伪装,转而易容成了贵公子鲍镜,这样潜入鲍府行刺会更有机会。
接下来是新角色扮演时刻。
黄四喜骑上高头大马,‘噌!’一下,撒开纸扇,潇洒前往盛京。
他以为盛京是鞑子中枢,城内肯定是旗人居多。
结果他从南门‘德盛门’入城内,放眼望去基本都是汉民。
整座城池的建筑风格,城内商铺陈列,市井饮食习惯,看去与直隶河间府没甚么两样。
这点出乎黄四喜意外。
其实也是他孤陋寡闻,这一座盛京城,原名叫做沈阳城,向来是大明管辖辽东的中枢治所。
在天启五年的时候,鞑酋努尔哈赤攻占盛京,并迁都于此,距今也才十几年而已,虽然努尔哈赤曾经大肆屠戮城内富户,但城内九成居民仍旧是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