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想想,就想都不敢想。
他下颌紧绷,转身又回了灶房,
直接把脱下来的一大堆衣裳一卷,神不知鬼不觉的卷住一个小小的罐儿。
那是孙巧云给季春花的雪花膏。
刚才搁屋铺褥子的时候段虎就提心吊胆的给偷出来了。
至于这雪花膏到底是抹在哪儿。
“”
不不不。
不能想了。
一点儿都不能想了。
打铁需趁热,再磨叽下去他没准儿就又得犹豫了。
段虎心一横,眉一皱。
夹着一大堆的衣服就气势汹汹的回了房。
屋里一盏灯都没开。
他忽然想起了两人的洞房夜,
似乎突然就特别理解季春花了。
要是这会儿,屋里亮堂堂的。
就是打死他,估摸也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倒不是因为脱得溜光儿不好意思,那当然是没啥不好意思,
他又不是大闺女!
可他现在就是觉得,他屁蛋儿没准儿都得比别的地方白!
一瞅就能瞅出来。
而且还香喷喷儿的。
艹!
段虎额角剧烈地抽动,进屋以后就先把卷着的那一大堆衣服随手撂外屋了。
开玩笑,他咋可能在一件事上栽两回跟头?
那上回就是因为褂子忘在炕柜上,才被胖年糕团子不小心拽掉地的。
然后信封不就掉出去了。
完事儿,他就板着脸,浑身上下隐隐透着种视死如归的深沉与决绝,推开了里屋的门。
“吱呀”一声。
炕上的小山包动了动。
“”
段虎松了口气。
得亏今儿没睡着。
不然他真能气厥过去了。
他迈开大步,径直上炕。
啥也没说,临近躺她身旁之前,扥住被角——
一掀。
“!”
季春花蓦地瞪大眼,潮乎的乌扑满枕头,泪汪汪地在被窝里瞅着他。
紧张又委屈。
段虎当即僵住,下意识地张开嘴。
挤不出来。
还是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