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斯看向刚才那位为自己处理伤口、手法娴熟的同僚:“请问你刚才用的治疗法术能教教我吗?”
对方微笑着说:“很快你们就要学到这些了,这都是出外勤之前要学的必修内容。”
“确实很实用……”伊利斯开玩笑,“早知道我出门前应该先学这个的。”
对方:“……你们新人这次也是挺倒霉的,小概率事件也碰上了。”
“今天你们就早点收工吧,回去好好休息,我会想办法给你们申请点补贴。”贝拉拍拍伊利斯的肩膀,“剩下的交给教会的人就好,我们做得已经够了。”
毕竟就她们这些人的负伤情况来看,没有谁能指责她们“没出力”。
伊利斯被送到了家族内的医疗所,医生检查完伊利斯的伤口后就给她灌了一整瓶难喝的再生药剂。
医生:“伤的不深,过几个小时就恢复了,但会稍微透支一点你的精力,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起来又会精神抖擞。”
在交待完这些后,医生就把她赶了出去,让她早点回宿舍休息。
一直陪着她看完医生的贝拉也要离开了,她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处理,不过她还是陪着伊利斯走到了宿舍附近。
分别前,贝拉突然说道:“……我在巷子里看到了油腻术还有飞弹术、火炎术留下的痕迹,伊利斯,虽然我主张不要和邪教徒作战,但……我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你也许没有选择,你在面对强大敌人时也没有丧失斗志,你不是什么可怜的小家伙,你是个勇敢的凡者。”
伊利斯愣了一下。
她意识到贝拉这句“可怜的小家伙”指的是刚爱德华对自己说的那句。
伊利斯看向贝拉,想了半天后满脸认真地说:“……是队长你教得好。”
贝拉敲了敲她的额头:“……别学莱顿的油嘴滑舌。”
伊利斯:“……哦。”
队长还是那个严肃的队长。
虽然她走路的样子还有点滑稽,但伤口已经不疼了。
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伊利斯去食堂吃了点东西,方才的画面依旧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现在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机械性地往嘴里塞面包。
……想到自己晚上还要去见安妮,伊利斯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行程排成这样了。
吃完饭后她拖着身子回了宿舍,将自己摔在床上。
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她用手盖住眼睛,在脑中回放今天为止生的一切。
今天这几个暗之民到底是什么情况?
教会到底想做什么?
袭击自己的那个暗之民看起来很奇怪,他显然是并不清醒的,而且他出现的地方也很诡异,居然在距离教会极近的外围,他的行动模式也不符合劫法场后逃跑的思路,按理说他根本没必要追着自己和杰恩,他直接逃走就可以了!
还有他脖子上那个金色的项圈……伊利斯猜测是教会给他戴上的。
这是教会用来压制他的东西?
这些稀碎的内容在伊利斯脑子里交织一个古怪的结论。
这个袭击自己的暗之民也许和劫法场的这两个暗之民不是一伙的,他是从别的地方跑出来的。
从哪里呢?难道他是从教会手里逃出来的?所以脖子上还有教会的项圈控制器?
教会不是直接处死这些暗之民吗?还是将他们拿去做别的“用途”了?
想到这里,伊利斯感觉后背有股凉意。
如果今天自己在任意一个环节出了纰漏,她现在都没法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进行复盘。
这个世界在今天脱下了它用凡之术织成的光怪陆离的外皮,将裸露的杀意装进黄金的餐盘之中,用她同族的血肉骨作为摆盘配菜,呈到了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