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和周顾往九原书局走。
九原县就这一个大的书局,所以只要是九原县的读书人都会来这边买书。
所以在九原书局的外面有一些零食的摊位。
这些小摊主们卖一些笔墨纸砚,也有一些销量比较大的书籍拿来卖。
安容和周顾走过去,见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有点邋遢和沧桑,蹲在那里卖一些笔和砚台。
男人的气质与周边的小摊主们格格不入,显然这个新手。
而且他连个台子都没有,只是一块布铺在地上,上面随意摆放着几件东西。
周顾家里的那块砚台被磕掉了一大块,墨汁倒的多了,还往外溢。
安容拉住周顾又看了这摆摊的男人几眼,觉得他如果不是家里遇到了难处应该不会出来摆摊。
“那个,这砚台怎么卖?”安容蹲下来拿起那男人面前的砚台问。
“十两银子。”男人抬眼看了安容一眼,随口道。
他蹲在这里摆摊已经好久,只是在他这里买东西的很少,因为他的东西普遍比周边摊位的要贵得多。
他原本要价二十两,可是很多人骂他丧了良心。
他急等着钱用,所以只能自降身价。
可安容身上总共也就九两银子,还要给周顾买书。
虽然她不懂砚台,但这砚台摸在手里触感非常的好。
“价格有点贵,我身上只有九两银子,还要给我夫君买书,你要我十两银子,我是买不起的。”安容说。
男人见安容没有一下子被价格吓跑,似
乎也是有诚意要买的模样。
“那你能出多少银子?我着急用钱,不然这砚台我是绝对不会卖的。”男人目光落在安容手中的那块砚台上,明显有非常不舍的神色。
“六两,剩下三两给我夫君买书……”安容伸出手来比划出一个六的手势。
男人万分心疼,非常不舍,但还是咬咬牙,最起码是见到钱了。
“嗯,好。”男人说着又从安容的手中将砚台拿回去,随即拿出身上的帕子将砚台仔细地擦了一番,这才用帕子将砚台包住,依依不舍地递给了安容。
“它是一块好砚,好好珍惜它。”
安容给了银子,笑着应了,然后随手拿起面前的一支毛笔。
“这笔我看着也不怎么行了,要不顺带送给我,就当六两银子买两件东西。”
男人的表情明显是被噎了一下。
“你这小姑娘也太,太……”
男人可能想说安容太狠了,可是他读过的书,受过的教养似乎不允许他说出这样的狠话来。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安容愉快地放下银子,然后将毛笔和砚台一起包起来,牵着周顾的手转身就走。
虽然安容不能确定这砚台和毛笔究竟价值几何,但她感觉自己占到便宜了。
安容和周顾进了九原书局。
“周公子……”
九原书局的掌柜见到周顾,脸上露出意外和惊喜。
因为周顾没受伤的时候,是整个九原县有名的才子,就连县尊大人都公开评价周顾有状
元之才。
九原书局的掌柜经常与清雅书院的学子们打交道,自然认得周顾。
周顾受伤之后,很多人都叹惋了一番,这位掌柜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今日见到周顾又来他的书局买书,他才会表现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