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热爱画画的车厘子对于画展的痴迷程度比起蛋糕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次的画展更是她期待了好久的。为了这次画展她提前了好久就在网上预约,还花了自己将近半年的零花钱。但当她进入到那个神秘而又高雅的艺术花园之后,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幅幅极具冲击力的画作将车厘子带进一个个不同的故事当中,流畅的线条,浓烈的色彩,无一不刺激着她的感官,为她带来一场又一场无与伦比的视觉盛宴。
可就在她满心欢喜地等待她最喜欢的画家上场时,温奈昔的电话让她一下子陷入了迷茫。
其实温奈昔知道今天是车厘子去画展的日子,也知道她盼这场画展盼了好久。她本想靠自己挺过去的,可是一个人在医院的孤独感太强烈,也太恐怖,她想到了父母,想到了陶酥,甚至想到了死。
她害怕了,可是她能找谁呢?
这件事不能让父母知道,更不能让陶酥知道,思来想去,她只能找车厘子。
最后,车厘子还是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这场期待已久的画展,赶去了温奈昔所在的医院。
急匆匆赶到温奈昔的病房,看到她鼻青脸肿地躺在那的时候,车厘子只感觉整个人一下子从头凉到脚,“奶昔,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的?”
“我没事,”温奈昔虚弱地抬起手,拉住车厘子一瞬间变得冰凉的手,“樱桃,你来陪陪我好吗?”
反握住温奈昔的手,车厘子慌乱地看了看她身上裹着的一层层纱布,“怎么回事啊?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前面都自己挺过来了的温奈昔在对上车厘子关切的眼神后一下子就绷不住了,“樱桃……”
“别哭啊,”手忙脚乱地找纸巾给温奈昔擦眼泪,与此同时车厘子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我知道了,是她干的对吧?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奈昔拉了回来,“别去,樱桃,其实,其实是我的错,都过去了,就别再追究了行吗?”
“你的错?你有什么错?”车厘子眼眶通红,“就算你有错,那她打人就没错了吗?”
“樱桃,”温奈昔泪流满面,显得脸上的伤更加恐怖,“我求你了行吗?这事已经过去了,再说我也报警了,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就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就在这陪陪,陪陪我行吗?我求你了。”
“……好,”车厘子颓然地坐到椅子上,吸吸鼻子,打起精神问,“你吃饭了吗?要吃什么我去买。”
“你也没吃饭吧,画展……”温奈昔一脸歉意,被车厘子打断,“别说了,你先好好躺着,我去给你买吃的。”
出门,望天,揉了揉眼睛,车厘子佯装没事人一样去买了一堆东西回来。
看出车厘子不想说话,温奈昔也识趣地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吃完了饭。收拾东西时,车厘子突然看到了旁边放着的温奈昔专门用来给陶酥送饭的餐盒。
“这个……”车厘子拿起来想要问一下,却发现里面沉甸甸的,“你还没送?”
温奈昔点点头,“还没来得及。”
“哦。”应了一声,车厘子就放了回去,完全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收拾完垃圾,又请了位全职护工来帮忙照看,将一切都安顿好之后,车厘子刚歇口气就看到了温奈昔欲言又止的眼神。
叹了口气,车厘子道,“我去送。”
陶酥在病房里看着指针走过一圈又一圈,可往常早早就来送饭的人却还是没有到,“怎么还不来啊?”
在看手机的戚风抬头回,“谁?”
“我家奈昔啊!”陶酥甜腻腻地答,“啊,对,还有你的小樱桃。”
下意识地别开视线,戚风皱眉道,“别瞎说。”
“哎哟!还不承认啊!”
陶酥还想要接着调侃,结果被戚风一句话将了军,“先管好你自己吧。”
“我……”陶酥沉默了,他在感情这方面总是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总是想要照顾到所有人的感受,可结果却是伤害了每一个爱他的人。
“我知道,戚风,其实……”陶酥刚想说些什么,便被突然打开的房门打断了。
车厘子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把餐盒往陶酥面前的小桌子上一放,“吃饭。”
一瞬间病房里的两个男生都被震住了,因为车厘子这个样子实在很不像是来送饭的,倒像是来打架的。
“奈昔……”陶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车厘子的脸色,试探着问,“没来吗?”
瞪了他一眼,车厘子回,“她有事。”
还想问有什么事的陶酥被这一眼瞪得不敢说话了,默默打开饭盒,却发现往日摆放的可可爱爱层次分明的食物全部混成一团,不成样子,他没忍住道,“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车厘子一听就炸了,“我疯了给你做饭!”
被吼得一抖,陶酥眨巴眨巴眼睛,扫了一圈,“今天,没有汤哈?”
温奈昔就是在给这家伙送饭的路上出事的,当时场面一片混乱,汤洒得一滴不剩,饭也是好不容易才保下的,结果这个天天就知道等着吃的家伙现在还在这挑三拣四,一拍桌子,车厘子怒道,“你吃不吃?”
陶酥见状连忙往嘴里扒饭,“吃吃吃,你冷静。”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碗筷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