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若愚思考了片刻,认真道:“我喜欢你,我也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
“哦。”
曹若愚一惊:“哎?”
“睡吧,不早了。”文恪往他怀里拱了拱。
曹若愚傻了眼:“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快说。”
“等我酝酿一下。”
“那你别说了。”
曹若愚倍受打击:“别这样,让我说完。”
“哦。”文恪勉强睁开眼睛,“那你酝酿,我等你一会儿。”
曹若愚被这么一打岔,又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轻声道:“那你睡吧。”
文恪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睡吧。”
曹若愚抱紧他:“谢谢你。”
“谢什么,傻瓜。”
“谢谢你愿意喜欢我啊。”曹若愚低声说着,“我不像大师兄那么聪明,也不如二师兄稳重可靠,笨笨的,也不让人省心,但你还是愿意喜欢我,所以要谢谢你。”
文恪没有回应。
曹若愚再看他时,他已沉沉睡去。
文恪睡着的时候,眉眼舒展,温柔平静,不是无边雪色中冷冷绽放的寒梅,而是霜雪渐散后的春风第一枝。
曹若愚心生欢喜。
另一边的岁寒峰上,薛思却在观景台上摆了六盏地灯,然后卷起衣袖,拉紧手中墨线,另一头的薛闻笛也旋即行动起来。
二人不言,动作却出奇的默契。
一个时辰后,一个繁杂的法阵便出现在观景台上。以六盏地灯为阵脚,符文错落有致,盘绕锦簇,如百川入海,涌入阵眼之中。
一把清辉卓绝的长剑正树立在那里。
薛思默而不言,薛闻笛悄悄走过来,站在他身边:“这样就好了吗?”
“只能说尽力吧。”薛思从袖中取出一块木牌,轻轻系在了剑柄上,“曹若愚的命格实在太弱,眼下也不知是谁在推波助澜,我们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
“要是我能回到谷中就好了,这样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关于翎雀宫的记载。”薛闻笛若有所思,“八百年前的修仙大宗突然重现尘寰,这必定不是偶然。”
“如果他们只是突然出现,倒不必太过担忧,但很明显不是。”薛思拉住薛闻笛的手,“夜里风大,先回去吧,明天再找阿青商量下这件事。”
“好。”薛闻笛扣紧这人的指节,缓缓下山而去。
月上中天,皎皎月光与那阵中剑光交相辉映,照出那木牌上清晰的名姓。自上而下,自左向右,一共四个人,分别是傅及、施未、曹若愚、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