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心中不服气,不过仍是被狠狠揍了一顿。
夜半,琳琅一边掉眼泪一边给苏沅上药,哭了一会儿,琳琅一抬头,竟发现她们家小姐早早睡了过去。
琳琅看着苏沅肿的老高的双手,心中怀疑,“不疼吗?”
次日,风雪又起。
苏沅一贯醒的早,辰时便起床洗漱穿衣,吃过早点之后,苏沅便嘱咐琳琅派人去府衙问问情况。
消息很快传了回来,谢诏并未报案。
苏沅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如今她的情况暂时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
只不过等了一天,临到酉时谢诏都未去府衙报案,她开始对自己的判断存了怀疑。
但她怀疑的并非是谢蕴失踪一事儿,而是怕谢诏根本不在乎这个姐姐,若是柳府再用了什么私下的手段和解也未可知。
若是无人报案,那么宅内的阴私即便是丢了人命,官府也是无法插手的。
晚饭苏沅无心吃,躺在床上仔细思索此事,如今她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根本无法拼凑出柳府此次事件的原貌,只有官府插手,她方才能正大光明的查线索。
苏沅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开始闭目养神。
因此母亲到的时候,苏沅都未曾察觉,直到她的手被人轻柔的捧了起来,苏沅方才睁开眼睛瞧见了母亲蔡婉儿。
蔡婉儿的面色有些苍白,不过目光仍是十分温柔美丽。
苏沅瞧出母亲眼中的心疼,笑道:
“母亲,没事儿的,父亲才没真的打我,他吓唬人的。”
蔡婉儿可不这么想,她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落,“这都红肿成这样了,怎么还能不疼?女儿家的手,针小心扎一下都是刺心的疼,何况被戒尺打。”
母亲蔡婉儿自小被娇养长大,一点苦都没吃过,因此自然觉得戒尺疼得很。
可她不是,十二岁之前她可是和舅舅在边关呆过一段时间,当时舅舅可是一点都不疼惜她这个侄女,男孩子能练的她得练,练不了她也得练,活脱脱一个阎王爷。
如今想起来,都是泪。
苏沅见母亲不开心,学着琳琅的模样冲着自己的手吹气,“吹吹就不疼啦。”
母亲瞧着苏沅这小孩子家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小鬼头。”
苏沅瞧着母亲慈爱的目光,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依在她身上道:“娘,真的不疼,舅舅之前在边关杀敌,身上的刀伤箭伤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可是一点都没叫疼,他是大英雄,我是大英雄的侄女,自然也不怕这点小伤。”
母亲低眸叹息道:“是,你舅舅为了我们家吃了不少苦。”
“舅舅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沅儿虽然是个女子,可是仍旧以舅舅为榜样。”
母亲心情好了些许,嘱咐道:“以后听你父亲的话,不要冲动行事了,女孩子家要有女孩子家的样子,毕竟都快嫁人了。”
一说起此事,苏沅不
由得有些赧然,“嫁人了我也是娘的乖乖女儿。”
蔡婉儿刮了刮苏沅的鼻尖道:“裴家是个不错的人家,裴公子和你又是两情相悦,母亲很满意,但是你要清楚,今后若你真进了裴家,可不能再如此任性了。”
苏沅撒娇道:“好,女儿都知道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外头风雪停了,蔡婉儿的婢子莺歌上前提醒道:“夫人,您该吃药了。”
蔡婉儿听此轻咳两声,嘱咐琳琅道:“好好看顾小姐。”
“是,夫人。”
蔡婉儿离开多福轩后,琳琅仔细着给苏沅换药,“怎么样?”
“小姐,这天都黑了,老爷马上就回来了,谢诏若是真去,肯定也报不了案。”
苏沅有些不甘心,“再去问问马九。”
琳琅无奈道:“好。”
换完药,收拾了一番,琳琅刚准备出多福轩问问马九,正巧迎面撞上赵妈妈,琳琅倒是不急了,她倚在门口道:“赵妈妈,您有什么事?”
赵妈妈见琳琅没有让开的意思,在外头喊道:“小姐,马九求见。”
苏沅刚想回了赵妈妈,就听见琳琅道:“赵妈妈,这么晚了小姐都休息了,见不了他。”
赵妈妈和气道:“那我去回了他?”
琳琅摆了摆手道:“赵妈妈您辛苦,不劳烦,我去回他。”
赵妈妈哎了一声,瞧着琳琅出了多福轩,这才进了房中,走到苏沅榻前道:“小姐,我伺候
您睡下?”
苏沅打了个哈欠道:“也好。”
外头风雪骤急,赵妈妈收拾完床铺伺候苏沅躺下,倒也没有想走的意愿。
琳琅去了一刻钟倒也不见回。
苏沅虽面上有困意,可是心中挂着事儿,见赵妈妈满腹心事,随口问道:“赵妈妈有事?”
赵妈妈颇为不好意思,“小姐,老奴……是有些事儿想拜托小姐,只望小姐听了莫要怪罪……”
“直说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