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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好在宣榕也只是突发奇想问一问,她“嗯”了声,又问道:“阿松回来没?”

昔咏颔首:“回来了,通了个宵,在补觉。”

宣榕翻过一页书:“安邑这么好客么?喝酒喝了一宿?”

昔咏神色有点不自然:“安邑这边……有点好赌,带容松玩了一宿。”

宣榕了然:“让他把赢的银子退回去。”

昔咏自然应是,就在这时,一阵毛躁的脚步从楼下奔来,绯红的衣袍像是火,那人也像被火烧了屁股,跑得飞快:“郡主郡主郡主!!!!!!”

“……”宣榕喝了口茶压惊,温声道,“阿松,你慢点,客栈里还有人在休息。什么事儿?”

容松从怀里手忙脚乱掏出四五个荷包,每个荷包都是沉甸甸的,看样子塞满了银子,他有些手足无措道:“荷包里面……”

宣榕扫了眼道:“赢的不少,天纵奇才,然后呢?”

“哎不是!!!”容松将怀里的荷包一股脑放在茶桌上,然后拎起一个,将它翻了个底朝天,“郡主!!你看这个!!”

绸锦质地上,红色的字迹被雨露染湿。

只有几个字还显得清晰——

“救……案……冤……”

第19章唐苏

宣榕本来闲适的神色一凛,抬指捻了捻绸锦,再放到鼻前。

若隐若现的铁锈味道。

“是血。”她蹙眉道,“阿松,谁给你这个荷包的?”

容松面露尴尬地挠挠头:“……不记得了。”

宣榕意料之中地点点头:“还记得什么?比如和哪些人玩,玩些什么,有何异常?”

容松想了想:“饭前牌九,饭后撞数。宋轩喜迎客,在监律司的时候就经常呼朋唤友,今儿来客三十有余——郡主,你让我一个个算,真的清点不过来。”

宣榕轻柔一笑:“喝了多少酒啦?”

“……”容松哑然心虚,“十来坛吧。”

容松今年十九,少爷脾气比官宦子弟都大,但惯来有分寸。

况且,谁也预料不到有人迂回求救。

这确实不是他的过失,于是,宣榕只道:“下次少喝点。先把昨夜宾客名录,弄清楚给我,别惊动任何人。”

容松应是走了。

宣榕还在看着手中荷包出神。

荷包精致,刺鲤绣荷,但又是烂大街的款式,她在多地都看到过。

凭此查不出什么。

她没理出头绪,恰好这时阿望像是吃饱喝足,悠闲地走上来。

宣榕便喊住它:“阿望,来。”

阿望屁颠屁颠过来了:“嗷呜!”

宣榕将荷包往阿望鼻子前递了递,怀着一点希冀:“能找出人吗?”

阿望先点头,嗅了好一会儿,又摇头,怏怏地来回踱步。

宣榕不明所以,就听到身后有人道:“它嗅不出来。四五个荷包和着血迹,搅和在一起一夜,味道太杂了。”

她闻言回头,果然看到耶律尧从拐角回廊走来,青年俊朗高挑,漆黑眼眸如渊,黑袍黑靴,唯一亮色来自发间银冠、腰间弯刀,还有食指那枚翠绿“玉环”。

宣榕了然道:“原来如此。阿望没事儿的,今日有雨,本就难寻踪迹。”

后两句是对阿望说的,她抬手摸了摸雪狼,又见耶律尧在方桌前落座,多问了句:“你好点没有?”

“嗯。”耶律尧忽然道,“我昨晚……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么?”

宣榕端坐在小几前,心底诧异,面上不显:“你不记得毒发时发生了什么吗?”

耶律尧顿了顿:“这种断片情况极少,也就哈里克经历过一次,他躺了半个月。醒来死活不肯说发生了什么。所以。”

他蹙眉,上下打量宣榕:“你没受伤吧?”

宣榕失笑:“完好无损,你该问问阿望有没有被你伤到。”

耶律尧扫了眼埋头趴地的雪狼,淡淡道:“是它自作主张,没立刻叫来素珠。

宣榕:“…………”

怪不得这么怂,原来真闯祸了。

廊檐雨帘如珠,雨声淅淅沥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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