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小宁,我开个玩笑的。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点,千万别客气。”周颖然爽朗道。
安宁无奈的笑了,道:“今天我想吃正宗的上海菜,这些年在国外吃腻了牛排面包。”
“没问题,想吃什么都可以,即便这里没有的,我也会让人想办法弄来。”周颖然大方的说道。
两人边说边笑着点菜,一会儿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上海菜就上来了。
周颖然挟了只油爆虾,放在安宁面前的小碟子里,道:“来,尝尝你最喜欢的油爆虾,看味道正不正宗?”
安宁剥开虾壳,咬了一口,笑道:“不错,是正宗的上海菜。我记得小时候你家经常做这个菜,每次做你都会给我留点。”
“是啊,每次我们都会去那个秋千上一起吃,每次吃的满手都是油。回家时都会先到徐飞家把手洗干净了才敢回去。”周颖然回忆起往事,不禁笑出声来。
安宁也是满脸笑容,道:“谁叫他家离秋千最近呢。每次他都会嘀咕我们吃独食。”
“对,对,对,那时候多好玩啊,那小子小时候胖乎乎的,看到我们吃东西又羡慕又嫉妒,自己却不敢多吃。真是太可爱了,你猜猜看,他现在在哪里工作?”周颖然道。
“他?不会是去捡破烂了吧。”安宁挑起眉好笑的问道。
周颖然不禁棰着桌子放声大笑,安宁也不由的笑起来。说起来,这徐飞小时候的愿望就是做个捡破烂的人,可以捡到许多宝物。
笑了许久,才终于停了下来。周颖然道:“他去了公安局工作,还当上了处长,前景一片大好啊。”
安宁听了不禁又笑了起来,这捡破烂和去公安局工作这两者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一时间好像回到过去,两人在说说笑笑中结束了晚饭。
结了帐,周颖然道:“下面我带你去附近的酒吧开开眼界吧。有几家气氛特别好。”
周宁摊摊手,道:“客随主便。”
走在昏暗的走廊里,迎面走来一群男男女女,大声说笑喧哗的人。安宁皱皱眉,正想侧身避开点。
“咦,颖颖大小姐,你今天也来这里吃饭,来来,你哥在这里呢。”一个白净肤色,笑容可掬的男子冲周颖然打起招呼,居然是徐飞,真是一点也不经念啊。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嗨,哥,各位哥哥,你们都来这里吃饭啊,我们吃好了,该走了。”周颖然懒洋洋的打了个招呼。
周暮然看到这个亲妹妹,实在是有点头疼。念道:“早点回去休息,不要在外面疯玩。”
“我能疯玩什么?我可不像你们几位夜夜笙歌,左拥右抱,依红偎绿。”周颖然讽道。安宁奇怪的看了周颖然一眼,只见她脸色紧崩,神色莫测。
“好了,你们兄妹也真是的,难的遇到,就这么火星四溅的。旁边这位美女是谁,来介绍一下?”一个嘻皮笑脸的男子和起稀泥,安宁定晴看了眼,是侯明非。
周颖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侯明非莫名其妙道:“怎么我说错话了吗?”
话声未落,走在最后面的季东篱已冲了上来,手握住安宁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的上下左右周身扫视。“宁宁,你回来了?你终于肯回来了?”声音里有丝轻颤。周围一阵骚动。
安宁抬起头,他那张布满紧张焦急,担心歉疚深情的脸映入安宁的眼帘,心里顿时起了波澜。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极力压下心里波涛,安宁的目光淡淡在季东篱俊美的脸扫过,“你好,好久不见。”
季东篱激动的心情顿时被一盆冷水浇下,低声唤道:“宁宁,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安宁浅笑道:“很好,谢谢关心。”
季东篱的心被狠狠击了下,他曾无数次想像过他们再见时的情景,想过她怒斥的,哭泣的,薄嗔的,暴怒的,惟独没有这种浅笑的情景。如此生疏隔离的话,似乎在诉说着他们之间咫尺天涯。纵然他有千错万错,十年的痛苦分离足以惩罚他了。她消失前那绝望而又绝决的眼神让他十年受尽折磨,让他日日寝食难安。可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一声“你好,好久不见”就这么打发他了?季东篱绝望的想着,双手更是收紧,安宁痛的低叫一声。
周颖然上前分开他们,道:“东篱,你抓痛小宁了。”
季东篱颓然的垂下手,心一阵绞痛。众人已经七嘴八舌的叫起来了,“小宁,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都不和我们联络,真是良心大大的坏。”“小妹,你回来了。”
安宁大大方方的和众人打过招呼,众人对着她好一顿数落,她始终微笑的听着,不时插上一两句。
安平看着眼前的小妹,心里百感交集。眼前的女子,一条剪裁合身的牛仔裤,一件露肩一字领的浅咖啡雪纺上衣,长长的细卷发披在背后,露出细长洁白的脖子,脖子上一条红玛瑙项琏,衬的雪白肌肤,晶莹剔透。眉目如画,笑吟吟的看着他。
“小妹,什么时候回来了。”
安宁道:“大哥,我前天回来的。”
安平道:“去见过爷爷了吗?”
安宁点点头,道:“昨天去见过了,刚刚就是从爷爷那里过来。”
安平的脸有点黯然,“我没有照顾好爷爷他们,让他们受委屈了。”
安宁看了安平一眼,脑子里出现一个悲伤的身影。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天我就要走了,你可要好好照顾爷爷。”安宁道。
“什么?你明天就走?”一直在旁边不发一言的季东篱激动的打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