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高寒和牤蛋早就察觉到大仁子和华心有点燕婉之宜了。人家“休息”,他俩也感觉累了,上楼回了房间。进屋之后,高寒开始给猫猫打电话汇报情况。风音只响了一下,电话便接通:“唷!大英雄,我估摸着这会儿差不多能接到你的电话了。呵呵,快说说,咋样了?”猫猫省略了谈笑,直奔主题。
高寒知道那两个枪手会把自己的行踪随时汇报给铁壳,猫猫自然也会在第一时间了解到自己已经去了朱向冬的别墅,她现在急于知道的是自己的收成。于是他轻松地说:“嗯,有点儿小收获。朱向冬把他别墅里的十几样宝贝都装箱了,答应明天派车送我俩去北京。”
高寒特意不谈铜雀的事。
“呃……那挺好啊!那啥,那个……”猫猫急得不行。
“哦,你说那个铜雀呀?拿回来了,现在我包里呢。”
“哎唷妈呀!太好啦!爷们儿,拍张照片给我呗?”猫猫抑制着激动。
“行,等会儿啊。”高寒挂断电话。
这时牤蛋坐起身,脸上带着疑问,“老大,难道这只小铜雀才是最值钱的玩意儿?”
高寒蹙着眉摇了摇头,没吭声,意思是说不准。而后,他从包里拿出那只拳头大的铜雀,翻过底座当镜子照了照,这时才现铜镜上有几行字,类似于繁体,字还太小,而且都镌刻在铜镜的边缘,除了简单的一、二、三、四、能认清之外,其余的一片模糊,估计得用放大镜才能看清。
高寒咂了咂嘴,摇着头把铜雀放在电视柜的茶盘边上,调好手机摄像头,特意凸显了一下底座上的小字,分三个角度拍了三张照片了给猫猫。
完照片高寒点了支烟,对牤蛋说:“估计这玩意有点儿说头,从猫猫的猴急样儿就能看出这一点。但奇怪了,朱向冬挖坟盗墓半辈子了,如果值钱,他能不拿这玩意儿当回事吗?”
牤蛋皱了蹙眉,说道:“难道是朱向冬走眼了?”
“有这种可能,古玩界再厉害的人物都有打眼的时候。总绕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不过,就算值钱,估计也值不了什么大钱,否则猫猫面对一笔没指望的死账她能不拿走这玩意儿吗?”高寒探手弹了弹烟灰。
牤蛋点点头,认为老大分析的有道理。
这时,高寒手机响了,是猫猫打来的。她的声音中带着跳跃的激动:“爷们儿,照片我给那个朋友过去了。他说对,就是这个小铜雀。呵呵,哦,对了!既然东西都到手了,非住这一夜干嘛?为啥不连夜往北京赶呢?”
高寒撇了撇嘴,看来这娘们就为这只铜雀着急呢!他轻松地说:“既然人家安排车明天早上送咱走,那咱们就别着急忙慌地非连夜启程了,那样显得咱太沉不住气,好像咱们图他那几样破玩意儿怕节外生枝似的!是不是?”
“对!对!那行,爷们儿,明天车子一进北京城你赶紧给我打电话,我那位朋友正好在北京呢,直接交给他得了!但是还有点儿小细节,到时候再告诉你,呵呵。”猫猫撒了个娇。
“靠!事还挺多。行,差二百公里进北京时给你打电话。”
“那太好了!除了这个小铜雀,其余那些古董你就自行处理,分钱的事儿以后再说,咋样?”
猫猫的豪爽出了高寒的预料,他满意地说:“行!卖多卖少咱们常联系,挂了。”
“好,睡个好觉,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哟!哈哈……”
高寒没接她的骚茬,放下电话,他看了一眼垂着眼皮的牤蛋。
哥俩都明白,对于这笔不清不楚的糊涂账,三方面都有自己的算盘。
猫猫肯定认为朱向冬的欠款是大年三十捡只兔子,有它没它都过年,能弄回点儿是点儿。
而朱向冬则是被逼得没办法,先送走高寒和牤蛋这两位瘟神,然后还可以在古董价格上赖点帐。
高寒那就是最牛掰的了,来回两天时间,担点风险受点累而已,无论朱向冬和猫猫心里咋想,他肯定是亏不着,而且还有可能成为本次债务纠纷的最大受益者。
替人收债这种事情对有本事的人来说,真的不错。
想着这些问题刚要入睡,门突然被轻轻敲响。高寒和牤蛋几乎同时沉声问:“谁?”两人的手也几乎同时摸起枕头下的枪。
“高大哥,是我,萦萦,睡了吗?”门外传来柔媚的女声。
“稍等。”
高寒一点头,牤蛋赶忙套上外裤给萦萦开了门。
“我心里有事睡不踏实,告诉姐姐你们回来叫醒我,她可真是的,怕我睡熟了没叫我。刚刚我醒了问值夜的服务员,才知道你们回来了。没危险吧?顺利吗?”穿着一套素白睡衣的萦萦蹁跹站在高寒床尾。
高寒拉着毯子靠坐在床头,面带微笑,“谢谢你萦萦,不但没危险,而且还很顺利,明早我们就走。”
“哦,是这样呀。
”屋里太小,也没坐的地方,萦萦站在地板上,手指交织在睡衣的下摆上,不舍地望着高寒。
高寒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挪了挪腿,拍了一下床对萦萦说:“坐!”
萦萦脸红了一下,搭着小半边屁*股坐在高寒的床边,看了眼高寒低下头,说道:“高大哥,您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说完,她有些羞涩又有些伤感地抬头看着高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