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抄录的书生很多,在姜楠来的这一路上经常遇到,他们不是在院里,就是在房间里。
庭院四周的绿植随风飘扬,小斯送来清水和食物,点起一旁的烛火。
姜楠和以昉离开了四方阁,她问起:
“这一路我看到许多人,他们是?”
“他们和姑娘一样,都是先生的门客。”
“谁说我是沈一正的门客了!”
总是冷冷淡淡有问必答的以昉这才投来了疑惑眼神,“难道姑娘不是?”
“我想我应该不是吧。”姜楠扯了扯嘴角,又问:“对了,以昉姑娘可知商归在哪?”
以昉垂视她的疑惑神色加深,“姑娘不认识公子?”
“我认识啊,所以问起他在哪。”
她这一句话绕得以昉脑袋有点疼,她揉了揉太阳穴,不解道:“那姑娘为何没有认出公子?”
姜楠疑惑,指了指她们来时的路,“我们这一路走来见到过他?”
“是公子送姑娘来到这儿,姑娘与公子一道走了这么久,难道不知公子就是商归么?”
姜楠愣住,她转过身,恰好有一阵秋风而来,卷起姜楠的衣摆与丝,拂动她宫绦下的玉珏,出清脆的声响。
不是姜楠不起疑,毕竟长得宛如女子这一项阿来便和商归撞上了。但是她遇到阿来的当天晚上,在破庙的篝火前曾问过他可认识商归。
是他说不认识,最后又说商归是他主子,姜楠这才打破疑虑,将他视作了两个人。
“那他为何要与我隐瞒呢。”姜楠低声自语。
在一旁的以昉一听,忙收起疑惑的神色,她现自己说错话了,当即道:“姑娘,看你篮子里的小狗似乎都饿了,我们还是先去小院吧,那里早已备好了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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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城,广陵王府。
今日是广陵君的五十大寿,他宴请朝中宾客,还有其父兄而来。
他本有八位兄长,这些年来死的死,伤的伤,便也只剩下了四位。
坐在左边第一位是他二哥商元伯,二哥的旁边是他的五哥商元成。坐在右边第一位的是他四哥商元初,右边第二位坐在轮椅上的是他七哥商元宗。
而坐在主位的则是他父君,也是当今魏国的国君。
君王今年八十多,他抚着白花花的胡子,看着广陵君,眼神里依旧是一番慈祥与疼爱。
然而,正当大家其乐融融之时,负责君王安全,身着铁甲的庭卫携着一位浑身是伤的少年,来到了这儿。
在一旁广陵君被他的二十三岁孩子商淮搀扶着,笑脸盈盈端着酒杯,正依次敬酒呢。
可当他扭头见到倒在众人面前的少年时,手中一抖,杯盏瞬间滑落。
水杯落到了案桌上转了半圈,悬在案桌的边缘摇摇欲坠,最终终是抵不过无形的负重,“咯噔”一声,落到了地上。
它一路翻滚,就像是跃过了千山一般,停在了一只正在流血的手那儿。
……
商归跪在地上,垂着脑袋,感受着杯盏带来的冰冷触感,他眸子一闭,将脑袋埋在地上,高声道:“庶民只是好奇王侯府中是如何设宴才斗胆翻墙来此,还望陛下,恕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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