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和外间差不多大,布置却更加华丽,壁上挂着几幅字,角落里摆了个大大的鎏金莲花碗,里面养了几朵碗莲。朝湖的一面向外挑出,围了一圈精致的雕花栏干。
屋子正中摆了一张红漆镂雕圆木桌,上面准备了许多瓜果蜜饯和糕点。
见瑟瑟好奇打量的目光,袁三娘哼了一声:“燕二娘子是头一次来这里吧?”
瑟瑟未答,袁三娘又是低哼一声:“既然来了,就玩个痛快,否则,下一次还不知什么时候再有机会来呢。”
瑟瑟望着她挑剔不屑的模样,不由讶然:她是哪里得罪了这位袁三娘子了吗?怎么敌意这么深?
蒋韵姐听得也皱起眉来,叫了声:“三表姐!”
袁三娘挑眉:“叫我做什么,难道我哪里说错了吗?怎么,这就帮着她了?”
蒋韵姐性子软,被她一抢白,脸色涨红,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好。
瑟瑟笑盈盈:“袁小娘子说得没错,想必是深有体悟。”
袁三娘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这死丫头这是拐着弯儿说自己呢。她顿时怒了:“你胡说什么?”
瑟瑟惊讶:“我说袁小娘子说得没错,袁小娘子竟觉得我在胡说吗?”
袁三娘被她噎住,气得口不择言:“你以为我同有些人一般穷酸吗?也不照照镜子,以为凭一张脸就能攀高枝了。”
蒋韵姐听到这里,忙来阻拦袁三娘,袁三娘更气了:“到底谁是你的表姐?你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蒋韵姐气得没办法:“谁胳膊肘往外拐了?燕二娘子是客……”
袁三娘打断她:“她是客,我就不是了?”
蒋韵姐头痛欲裂,不知这位表姐今儿是怎么了?袁家也定了观赛的房间,她却不呆在自家的地方,偏要过来蒋家凑热闹;过来也就罢了,娘和哥哥明明叮嘱过要好好招待燕家小娘子,她却处处讥讽挑刺,就不怕搅和了这门亲事吗?
蒋韵姐无奈,向瑟瑟道歉道:“燕二娘子,表姐她有口无心,我代她道歉,你休要放在心里。”
袁三娘挑眉:“谁说我有口无……”
已经走到栏杆边的秦雪娥见势不对,忙截断她的话,提醒道:“龙舟赛开始了。”
欢呼声、呐喊声震天而响,一浪浪传入,顿时把楼中几个小娘子间小小的争执声全数淹没。
瑟瑟走到雕栏前,向湖中看去,但见湖面旌旗招展,无数条装饰华丽的龙舟竞相出,舟上船夫一起力,整齐划一,龙舟顿如离弦之箭,向另一头飞驰而去。
一时你争我赶,好看煞人。
秦雪娥和蒋韵姐都兴奋地鼓起掌来,连袁三娘都看得入了神。
瑟瑟望着楼下几乎沸腾起来的景象,心里却想起了燕晴晴,不免升起忧虑:都这个时候了,阿姐怎么还没来?
太和楼顶楼却是另一番光景,空荡荡的一片清冷。
萧思睿独自立在窗边,雕花的窗格被打开到最大。他负手而立,一动不动地望着湖畔人头攒动,湖中百舸竞的景象。
真是……热闹啊。只是这热闹却无人与他共赏。
藏弓轻手轻脚地走上来,低声禀道:“燕家人已经进了春风楼。”他隐约知道大人定下这里的目的,却不明白大人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有出邀请?
萧思睿抿了抿唇,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攥成一团。他闭了闭眼,忽地问道:“上次让你和老严准备的十万贯现在这么样了?”老严是安国公府的管家,平时都是他在打理府中一切事务。
藏弓道:“已经按您的意思,一部分换成良田、宅院和店铺,一部分换了金银珠宝和字画。”
萧思睿微微点头,心中苦涩:一语成谶,只怕他为她准备的这一切,当真只能给她做了嫁妆。可,她总要嫁人的,是蒋让,也会有别人。他既决心不重蹈覆辙,要将她视作晚辈,总不能耽误了她。不
归箭匆匆走进,递了一张纸条给他:“大人,魏先生传讯。”
萧思睿目光扫过,脸色微变,吩咐藏弓道:“你即刻带领人马,去助魏先生一臂之力。”又将字条依旧递给归箭,“你即刻前往春风楼,将这个悄悄递给燕二娘子。然后接她过来,就说,”他顿了顿,“乔太夫人想见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莫名背锅的乔太夫人:我不是,我没有!破坏相亲要遭雷劈的!
现你们每天都在孜孜不倦地问什么时候掉马黑化,呃,大概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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