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瑜,滚回东厢房去。”
伸手隔着被子在她肩头推了推,想把她弄醒。
却不想,回答他的是轻缓绵长的呼吸声。
陆承珝缩回手。
甫一缩回手,竟见她整个人往榻上倒去,很快寻了个舒服的睡姿,睡得正香。
罢了。
留她一晚罢。
翌日,天光大亮。
陆承珝起得早,待他穿戴整齐,书卷榻上的少女还睡得沉。
暗忖片刻,去了书房看书。
琴棋醒来去东厢房,准备伺候自家小姐洗漱,却见床上空无一人。
小姐终于逃走了吗?
太好了,小姐终于逃出国公府这个吃人的窟窿了!
就是不知道小姐在哪留了记号,到时候来接她,亦或她自个逃走去与小姐汇合……
正如此想时,屋外庭院传来寒风的声音:“惊雷闪电,你俩打斗声响小些,少夫人还在房中睡着。”
琴棋急忙出了东厢房。
果不其然,主屋新房门开了,苏心瑜打着哈欠出来。
手臂高高举起,伸了个懒腰。
“睡得真舒服呀。”她嘤咛一声,“没想到书卷榻也挺舒服的。”
寒风含笑上前:“少夫人饿了吧?属下去喊公子来,你们一道用膳。”
有少夫人在,时时刻刻缠着公子,公子就不会惦记打光棍的事。
“我去换身衣裳。”
昨晚出东厢房时,她临时套上了当日的衣裙,今日得换一身,还得洗漱。
说罢,回了东厢房。
琴棋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小姐,婢子还以为你顺利逃……”
她话未说完,苏心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逃走一事,从长计议。”
“那小姐怎么睡到姑爷房中去了,是姑爷拐带的?”
“不是,我自个去的。”
“您自个去的?”琴棋拔高嗓门。
“昨夜有哭声,可渗人了。他这个人歹人惧怕,夜啼小儿闻声止哭的,我自然去寻他帮忙了。”苏心瑜压低声,“你去问问,府内是不是时常有女子莫名失踪?”
“好,婢子去问。”
一刻钟后,陆承珝与苏心瑜坐到一处用早膳。
饭吃到一半,陆承珝淡淡出声:“我打算明日启程去庆州,你留在府中。”
“不是说好一起去吗?”苏心瑜吃得双颊鼓起,懵着看他。
“庆州不太平,你又胆小。”
哭声就吓成那样,去了庆州指不定会如何。
他可不想时时陪着她。
“可是我想去,万一你不在的日子,又有哭声,没人陪我睡……”
“嗯?”
“夫君,你也说庆州不太平,而我能处理伤口,带上我以防万一嘛。”
“留下。”
男子嗓音发冷,不容拒绝。
饭后,陆承珝出了清风居,去到母亲跟前提起要去庆州寻医的想法。
柳氏同意:“所有太医都瞧过了,京城名医馆的大夫也都瞧过,那就去旁的地寻寻有无神医。这一路过去,小心为上,安全第一。”
“是,母亲。”
“此事与你祖母也说一声罢。”
“好。”
陆承珝应下,从母亲院中出来,去往锦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