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婶婶,我拿两只就够了。”
苏心瑜展颜而笑,左手右手各从盘子里拿了一只蟹。
出了璟竹院,陆承珝走得颇快。
他不想与手上抓了蟹的她并肩而行。
苏心瑜见他只片刻就把她甩下了,小跑着追上去:“你身体不好,就不能走得慢些?”
男子睨向她手上的两只蟹,终于问出声:“清风居少你吃的了?”
真是头疼。
“那倒没有。”苏心瑜黛眉一挑,“你身上有伤,就不怕螃蟹吃下去,把你的伤口扒拉开?”
“歪理。”男子冷声,复又抬步。
“小时候磕到碰到有了小伤口,嬷嬷总说不能吃蟹,不能蘸酱油,会留疤,蟹腿还会把伤口扒拉开,后来才知不对。”她快走几步,去看他的眉眼,“你说好不好笑?”
笑一个呗。
男子一双冷眸仍旧冷得过分。
“不笑就不笑。”
苏心瑜抿唇嘀咕,见他仍旧走得快,她索性放慢了脚步,慢悠悠地踱步回去。
陆承珝早已在房中书卷榻上躺了片刻,才见苏心瑜回来。
脚步一进庭院,她就对琴棋举起手中的两只蟹:“喏,给你带的。”
“啊——”
琴棋冲过去一把抱住了苏心瑜,原地蹦了蹦:“小姐真好,时刻想着婢子!”
“别蹦别蹦,等会蟹脚掉了。”
苏心瑜被她弄得很痒,咯咯地笑出声。
主屋内,陆承珝垂眸不看。
搂搂抱抱。
成何体统?
是夜。
碧空月华静,夜风起寒凉。
苏心瑜正准备就寝,不想房门口来了几人。
为首一人是婆母柳氏,她由孙妈妈扶着,身后跟着几个婆子丫鬟。
“心瑜。”柳氏面容淡淡,“你来新房一趟,我有话与你们说。”
苏心瑜应声,随她们去了主屋新房。
哪里想到脚步一跨进去,就见婆母环视一周,指着书卷榻吩咐跟自己来的婆子丫鬟:“这张书卷榻先抬去偏房。”
婆子丫鬟称是,抬了书卷榻便走。
“母亲作何?”陆承珝不明所以。
“孟家女告状一事,我已有耳闻。旁人不清楚你们是如何相处的,为娘清楚。”
分房而居的小夫妻,哪来的情趣半夜去赏月?
柳氏退出新房,嗓音沉了下来:“把门窗全给我锁上。”
婆子丫鬟便七手八脚地将新房的门窗全都关上,并在外上了锁。
苏心瑜傻眼。
听着落锁的声响,陆承珝按了按额角:“母亲曾说不会做祖母那等行径,今夜此举过了。”
“过了?”柳氏对内道,“为娘只说不会像你祖母那般派人守着,并未说不会锁了门窗。”
陆承珝无言以对。
柳氏又道:“钥匙带走了,休让侍卫砸锁,否则后果自负。”